白傑開著車疾風一樣的離開了公寓,我坐在後座上感覺身體還有些虛弱,握起拳試了試力度,如今的狀態別說跟人動手,即便是行走都很成問題,我知道,已經沒有時間留給我來恢複了,現在的形式我不是很清楚,但是有一點我是肯定的,那便是柳逸風等人決計是不會輕易放過林晨的,所謂狗急跳牆,林晨無論身在何處都不會安全,更何況餘杭說的是他在蓮坊。
我:“白傑……”。
白傑:“夫人,有什麼吩咐!”。
我:“先送我回家,我這個樣子不行,我這樣過去會拖累他!”。
白傑:“好!”。
餘杭給我的藥我沒有選擇吃,並不是怕他會害我,隻是緊要關頭我無法再不留心眼了,我靠在後座上,眼睛輕輕閉起,不一會兒車便停了下來,睜開眼,什麼也不說的就推開車門快步向別墅走去,進了家門餘音正帶著餘梵在客廳玩著,見我回來餘音大喊了我一聲,我隻來得及瞥了她一眼,然後立馬回到臥室去翻櫃子,梁駱給過我一劑猛藥,原本我是打算將來有個好歹時也可以幫我多拖拖時間,沒想到如今倒真派上了大用。
時至此刻,也管不了以後了,瞎也好,聾也好,死也好,我再也不願去想他的那些忠告,將藥找出來全部倒出仰頭一口吞了。
藥效發作的非常快,不到十分鍾我便感覺有千萬條蝕骨之蟲不停在身上每個地方遊走啃噬我的骨血,神經中樞的感知力也像瞬間放大了百倍,我一時耐不住倒在地上不停翻滾著忍受這要命的痛苦。
隨著一口暗紅的血被吐出後,耳朵裏和眼睛裏鼻子裏也流出了血,這是我隱約可以聽見餘音在外麵不停敲著門邊哭邊急切的呼喚我,我攤在地上氣息十分微弱,完全無法回答她。
又過了近二十分鍾後,身體的力氣終於恢複了三四成,人也可以勉強爬起來了,沒有理會門外的哭喊聲,我隻是迅速去將放在暗格裏的匕首和槍取了出來,槍裏的子彈有限,我也沒打算多帶,如果可以,我不想再殺那麼多人了。
抽出紙巾將臉上血漬兩下擦拭幹淨,快步又去開門,門一打開迎過來的就是餘音那張哭花了的大花臉,我伸手去拍了拍她的的腦袋,然後撂下一句“乖,別哭,看好弟弟!”就走了,阿姨在樓下抱著餘笙看著我,我來不及投一眼目光給他們便衝出去了,白傑見我出來立馬給我拉開了車門,我這回坐在了副駕駛座上。
白傑快速上車啟動車,又一陣疾風一樣朝著蓮坊去了,一路上創了幾次紅燈,違了不知多少次規,他是看出了我的急迫,所以也沒有多做他想,剛到蓮坊地下車庫,我便看見了車庫裏停的那輛屬於林晨的車,我指了指那輛車,然後吩咐白傑:“把那輛車的黑盒子交到封鏡手中,如若我們沒能出來,就去柳街找季先生,你隻需告訴他啟明就拜托他了!”。
白傑要說什麼,我已經沒時間聽了,急急跑出車庫,此時身體已經恢複了六分左右的力氣,隻是還有些耳鳴難以消除,進了蓮坊,前台處站著一個二十來歲精明非常的小夥子,我跑過去便問:“林晨,林晨在哪裏!”。
小夥子臉上的笑意瞬間凝固了,他看著我對我說:“季總,我們這裏沒有來過這個人,您回吧!”。我看著他眼睛也不眨一下,眸子裏的寒意不覺間變得煞人,見他沒有要說的意思,於是立馬從腰間抽出匕首抵住他的脖子。
我:“我沒有時間考慮怎麼讓你說實話,我隻再問你一遍,林晨在哪裏?”。
前台:“我……不知道”。
我沒再說話,匕首朝著他脖子一劃,紅色的血液噴湧而出,周圍的工作人員嚇得大叫了起來。
我將前台一把推倒在地,繼續去拉另一個人,現在陸續有人已經開始逃跑了,被我抓住的是個女人,她瑟瑟發抖的看著我,最後被我眼神嚇到,伸手給我指了一個方向,哆哆嗦嗦的說到:“在……在焚化場!”。
我推開她,甩下眾人,朝著焚化場地快速跑去,邊跑邊喊林晨,很長一段路,懷念堂,告別廳交錯在兩邊,裏麵各有絡繹的人,我的噪音引得一眾人向我投來怪異的目光,後來有個工作人員,看樣子是負責接待的,她跑向我深吸一口氣拉著我對我說了句跟我來後就帶著我跑了起來,跑過眾人視線範圍內後,她扭頭腳步不停的快速向我說明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