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我跟你說啊，我的夢想才不是成為救世主，成為神明之類空洞無物的追求。我的夢想很單純，就是讓所有人的夢想都能夠實現！”
左台以數倍於平常的音量大聲強調他的話，生怕就在數米遠的離聽不見。他臉上的笑容逐漸顯露出來，不知是瘋癲至極之下的癡笑還是對離的嘲笑。全身毛孔無不散發出令人發怵的氣息。
“你。。。你果然是瘋了嗎？這個世界不管有什麼錯誤都輪不到你來糾正吧？再說了，你一個人能做到什麼？”
離的內心並沒有被左台的演講掀起波瀾，但這並不是因為他說的話沒有道理。這個世界確實有它不合理，無法接受的一麵，糾正這些弊病與謬論也確實是一個難題。但凡是深入了解這些真相的人都或多或少的會產生這種想法。
然而這些想法卻很難付諸行動，改造世界這種誇誇其談的浩大工程豈是一個人能完成的奇跡？
離不會相信他能有什麼一針見血的辦法的，除非他讓離親眼見識到那個辦法。
“啊，是嗎。。看來在我把【director】展示給你之前，你是不會聽進去一句話了。。哼，也罷。時間也差不多到了，該準備發射那東西了。”
左台沒有再理會離，自顧自地擺弄起眼前的巨型計算機。他口中所說的【director】其實正是那座黑色的龐然大物了，站在旁邊就可以聽見裏麵的齒輪與紐帶摩擦發出的響聲。
離光是憑著敏銳的直覺就可以判斷，那隆咚作響的機器背後，一定有不少無辜者為他的計劃而陪葬。
“花參同學啊。。你知道我說的‘禮物’是用來做什麼的嗎？”
“。。。啊？是什麼？？？”
左台在這時賣了個關子，分散了離的注意力。不過離也確實很關心那樣東西的作用。
“那東西的全名是【名字待定，現暫時稱作x】，是迄今為止發現的最高效的複可變性操作媒介。簡單來說，這些淡紫羅蘭色的結晶就是實現全世界人類夢想的‘最終兵器’！！”
左台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瓶，瓶子中確實盛著一塊小小的紫色結晶狀物質，在與空氣接觸的瞬間，結晶不斷升華，釋放出淡紫色的煙霧。
“！！！”
離不會忘記那個顏色的，他不止一次見過那顏色。在他眼中，這是帶有深深不祥之意的紫色，第一次遇見它時，它幾乎讓離喪命。第二次遇見它時，它也幾乎快要奪去了離身旁想要保護
他的人。
如今已是第三次遇見了。
“那。。就是【克洛德】體內的劇毒物嗎？？？你想把那些隻會帶來痛苦的毒物散布到整個世界嗎！！！你這個騙子！！”
離到這裏再也忍不住了，他喘了口氣後撿起了手邊的刀刃，倚靠著牆壁站了起來。
“我沒有！！我沒有！！我沒有！！”
左台拚命為自己辯護，哪怕他現在並不需要向離證明什麼。
“那東西是會帶來短暫的痛苦沒錯，但是隻要經過【director】的分析與調整就能讓x重回正軌，發揮應有的作用。。但是。。奇怪。。你怎麼會知道那東西一開始的副作用的？你不是對x產生免疫了嗎。。”
“應有的作用？？”
“哈啊？你不會到現在都認為x是純粹的毒藥吧？雖然這東西的原料確實是三種世間罕見的毒物，但是經過那丫頭的【強化合成】後，已經變成了穩定的無毒物質了。也就是說，我完全沒有傷害任何人的意圖，這下你總該能理解了吧？”
離還是不太相信左台的話，但是他還有很多不了解的事情，所以他未能就目前的局勢作出準確的判斷。
“那x真正的用途。。是。。”
“唉。。我都提示到這一步了你還不理解嗎？算了，都說了這麼多了，也無妨將所有本應當作機密的情報一一告訴你了。”
“。。。”
“之前我跟你說過這個計劃的最終目標是實現每個人的願望以及夢想，而完成這些終極夢想的關鍵正是x。你很好奇x的作用原理是嗎？嘛。。其實這也不是很難理解。x是同時具有生物活性與機械屬性的複合物，打個比喻就是，這類物質像一輛在人體血管內存在，以宿主的營養物質為燃料驅動的迷你遙控賽車，隻要由【director】發出指令，它就能執行它在生理上的控製作用，對宿主的認知加以幹預，也就是指引他們走上正確的道路了。怎麼樣？這種在科幻片中才能實現的幻想已經在我的設想下成真了。喔，也許。。這些功勞應該分給加南那孩子一半。”
左台講到這時想起了倒在地上的加南，在他的計劃中，加南所擔當的【克洛德】這個角色的確是不可或缺的主人公。
“沒有她的【強化合成】的能力的相助，這個計劃也就隻能成為一紙空文了吧。隻是可惜在計劃實現之前，還得麻煩她繼續幫我製作x。”
“你這個混球。。你把加南當成什麼了？生產x的工具？？你的計劃實現的前提就是讓她作出無所謂的犧牲？”
再也聽不慣左台那假惺惺的哀歎的口氣，離此刻根本無法接受左台的解釋。
不過左台仍然有充分的理由繼續向離澄清自己的清白。
“所以你還是覺得我是在單純地利用她？不知道我在哪裏給你留下了這樣刻板的印象，搞得好像我一定是窮凶極惡的罪犯一樣。就因為你現在認識的加南奄奄一息、毫無生機，所以說我就是那個導致她變成【克洛德】的真凶？花參同學啊~~~你知道有時候眼見的不一定為真嗎？就算是你深信不疑的明媚雙眸，也會有因模糊而無法看清的時候呢。”
“。。。什麼意思？”
“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不是嗎？那丫頭現在隻是累了，需要休息而已。我可以以我木原左台的名義發誓，她現在健康得很。”
“？？？你騙人！！她身上。。”
“她身上滲透出來的紫色結晶？既然x是由她合成而產生的，那麼關於x會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這種理論也就不攻自破了吧？我想你關心的應該是另一個問題，【克洛德】看上去精神萎靡，缺少生機。但這也其實隻是x在她體內大量存留所帶來的小小的副作用而已。”
左台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加南身邊，他低頭看了一眼安詳地沉睡的少女，陷入了沉思。
“到底是什麼副作用？？？”
離繼續追問左台，不過他這時卻閉口不答，沒有任何說下去的意思。好不容易打開的話匣子又被他合上了開關。
這時離才注意到左台之前傲慢而自信的神情逐漸陰沉下來。
“哼額~非要我說出來嗎？說出這種難以啟齒的話確實會讓我很傷腦筋啊。尤其是把失敗這種令人蒙羞的事告訴別人。”
雖然左台一直緊繃著神經，想要繼續隱瞞什麼秘密，不過在略加思考後，他倒是釋然了。毫無遮攔地談起自己的經曆。
“我在執行這個計劃的過程中遭遇了一些小問題。不過說它是小問題可能有些不妥，因為直到現在我還沒有找到完美的解決方案。我說過我的計劃實現的關鍵是---利用植入目標體內的x物質為媒介，以【director】為遙控器實現對目標精神層麵的控製。而問題正出在控製這一步。。。”
“嗯？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