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躲在那裏幹嘛?”安小糖有些疑惑。鞋也不穿的急忙跑到房間,看著季肖
“哎喲喂,我的姑奶奶,你沒看見啊,我正在給你鋪床啊,真實的好心沒好報,說聲謝謝,真是的”季肖埋怨道,一張臉故意嚴肅的板著。
“哎,那個,我今晚又沒有打算要祝你這裏,你也不問問我的意見。”安小糖有些不好意思。
“我的姑奶奶,你不是退學了麼?今晚你還能住哪?回家住?得了吧,這黑燈瞎火的,又是大雨天的,我還怕哪個不長眼的猥瑣男把你給怎麼樣你賴上我了怎麼辦。還是讓你住這裏吧,反正我也不會看上你這種丫頭,我可是長了眼的”
安小糖額米有回嘴。笑了笑,跟季肖熟悉了,也明白了季肖就是這樣,明明關心人說出話來卻能把別人給氣死才罷休。
“謝謝”看著忙碌的鋪被子的季肖,安小糖感動極了。
“哎,我說,你不要我說你是姑奶奶,你還真就蹬鼻子上臉給我當起姑奶奶來了啊,趕緊的幫把手啊”季肖說著,用嘴努努床單,示意安小糖牽平。
安小糖也不掙紮,乖巧的牽著被單。
“呼,累死了。丫頭,看我對你多好,又是給你換床單又是給你換新被子的。什麼都是新的,就連枕芯我都給你換了,你說,我對你好不好?”季肖大大咧咧的隨意把手架在安小糖肩膀上,氣喘呼呼的喘著氣。
“那你先把你的手放開先”安小糖皺眉,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開口。
“啊?哈哈,那個,習慣,習慣哈,別急怪”季肖抽回手,不好意思的摸摸頭,吐了吐舌頭,表示尷尬。
“對了,你為什麼不問我?”安小糖皺起眉頭想聽季肖的答案。
“啊?為什麼?有什麼好問的?不就是退學了唄,既然你都退了難道你還希望我死乞白賴的為你為什麼退,然後在語重心長的告訴你不能退,不能退?你會聽我的麼?而且,我覺得自己那個苦口婆心的樣子肯定很挫,我才不要”季肖不以為難的解釋。
“啊,是這樣啊。謝謝你不問我,說實話,我退學,是忽然的,我覺得那所學校不適合我,或者說,是我不適應那所學校。”安小糖沉眉想了想,開口總結道。
“嗬嗬,傻丫頭,覺得不適合就換唄,你還年輕,怕啥呀。真是的。別給自己太多無所謂的壓力,路是自己走的,不是給別人笑話的”季肖沒有了往日的那種嘻嘻哈哈的浮誇,認真的看著安小糖。這讓安小糖有些不習慣,眨巴著眼睛開口道。“你沒事吧啊?”有點擔憂。
“啊哈,什麼啊,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我怎麼可能會有事呢?我可不像你,失戀就要轟轟烈烈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折磨自己,你看,現在誰心疼你,要不是我偶爾路過看見,你這是要淋雨到什麼時候?你自己想想看,到底值不值?”季肖嚴肅的分析著。此時的他就像是一個長者,指導著無知的孩童。
“我不是失戀。隻是一廂情願。”安小糖低下頭,掩飾自己心中的失落。不知為什麼,麵對季肖,安小糖什麼話都願意說出來。季肖是個最好的傾訴者和勸導者。
“一廂情願?那男的知道沒?你也太純情了吧。就為這要死要活?”
“大概不知道吧,也許。他一輩子都不知道。不過也好,省的我尷尬。”安小糖自嘲的笑了笑。
“你們女生喜歡的男生是不是都是高高瘦瘦的,陽光帥氣。冷酷少言的大冰塊?”
麵對著季肖的疑問,安小糖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點點頭。“我不清楚,大概大部分女生是吧。”也許是吧,每個女孩都喜歡這樣的男生。代替了心中的王子夢。向以楠就是女生心中的王子,自己也隻是仰望王子罷了,沒有資格,沒有機會去接近王子,因為。王子這個詞,就代表著,會迎娶一個公主,一個美貌絕倫傾國傾城的公主,而不是童話裏的灰姑娘,安小糖。
“哼,現在的女生都什麼眼光?我這麼玉樹臨風幽默風趣的男人不去喜歡,專門去喜歡那些成天扮酷什麼都不會都要別人幫忙的悶?這不科學。”季肖又恢複了平時嘻嘻哈哈地模樣,憤憤不平。
“”安小糖麵對這個變臉太快的季肖,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哎,不早了,你趕緊睡吧,別多想,船到橋頭自然直。”季肖站起身,準備出去。
“嗯,那個,今天你睡哪?”剛才一進門時,安小糖便知道這件房子是一室一廳,也就是說隻有一間臥室一張床。安小糖站了床,那季肖?怎麼辦?
“你放心吧,我有地方睡,沙發不是還空著麼?趕緊睡吧,晚安”說完便按滅了燈光,隻剩下一盞晦暗的床頭燈。
安小糖看著季肖的背影,有些感動,她有幽閉恐懼症,所以一直沒有關床頭燈,讓它一直亮著。
“晚安”安小糖對自己說,從明天開始,自己就不再是學生了,可是怎麼跟爸爸講呢?一想到父親,安小糖就一陣煩惱,索性歎口氣,蓋上被子睡了。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認床,安小糖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轉醒。床頭的床頭燈不知何時已經不亮了,安小糖反反複複的按了幾下開關,都沒有用,安小糖看著滿室的黑暗,有些害怕,努力克製著自己的情緒。慌張的摸著手機,摸了好幾下才摸到,急忙抓在手裏,用著手機的亮光照亮。
黑暗中,手機幽幽又單薄的光線亮著,安小糖一臉恐懼的看著黑暗的四周,顫抖著聲音喊著,
“季肖,季肖”
“哎?怎麼啦?大晚上的?”客廳裏傳來季肖模模糊糊似乎還沒有睡醒的聲音。
“季肖,燈不亮了我有些害怕。”
“哦,沒事,大概是燈泡炸了吧。等我明天我去換個新燈泡就好了,時間不早了,睡吧。”
“可是,我害怕。”大概是安小糖的聲音顫抖著太厲害,終於引起了季肖的清醒。客廳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季肖推開門,看著害怕的安小糖,啞然一笑,按開大燈,卻發現大燈也不亮了。
“哦,沒事,大概是停電了吧。嗬嗬,別怕,睡著了就不怕了。”季肖安慰著安小糖,
可是似乎不管用,安小糖全身上下都顫抖著,透露出他的害怕、
“你怎麼了?”適應了黑暗的光線,季肖才發現安小糖全身上下都在發抖。似乎有什麼特別害怕的事情一樣。
“我我害怕。我有幽閉空間恐懼症,怕黑。”安小糖的聲音都顫抖著,讓人心疼。
“喂?安小糖,你現在在哪?”手機裏忽然傳來向以楠的聲音,安小糖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扔開了手機。
好半響才反應過來,撿起手機才發現不知何時手機早已和向以楠保持了通話狀態,大概是安小糖的手指握著的時候無意中按到的把,安小糖拿起手機,貼在耳邊,耳邊向以楠焦急的聲音不停的傳來
“喂,安小糖。你聽得到嗎?你在哪?告訴我地址,我馬上趕過去。”電話那頭,向以楠憂心如焚地踱著步子。剛才接到電話看到是安小糖打來的時候,他在接輿不接種徘徊,最終思念戰勝了理智,鼓起了勇氣按下了接聽鍵。卻沒想到卻聽見安小糖和一個陌生男人的對話。有從對話中分析出安小糖所在的地方停電了,他想死的心都有,安小糖從小就怕黑,經曆了那一次以後也有幽閉空間恐懼症,不能再無光的空間中呆著。不然會引發神經係統癱瘓。
向以楠今天下午聽說了顏彥的故意使壞,和安小糖說的要退學,本以為隻是說說,沒想到安小糖真的會。讓向以楠震驚不已的同時,顏彥此時卻自己送上門來,從來不打人的向以楠,第一次打了女人,狠狠地甩了顏彥一耳光,向以楠的力氣,甚至一個成年男人都有些吃不消,更何況顏彥一個嬌女子。當即便被煽倒在地,右臉紅腫的老高,嘴角流出血水。看起來嬌滴滴的女孩子變成了一副名副其實的豬頭樣,仍是誰誰都受不了,顏彥努力了很久才緩緩爬起來,帶著淚水質問著向以楠為什麼這樣對她,向以楠隻是冷冷的告訴她,“因為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惹了不該惹的人,我警告過你很多次,別以為我不會對女人狠。”便冷漠的走開,留下嘴角腫的老高的顏彥。
季肖是個醫生,自然之道幽閉空間恐懼症的可怕,一下子慌了手腳,看著安小糖呆呆的拿著電話愣神,以為她犯病了,快速的搶過他的電話,報出一個地址,“我這裏停電了,請你務必要幫助我們。這裏有一個有幽閉空間恐懼症的朋友,請你帶一些照明工具來幫忙好嗎?地址是福安路十九號301.請你快點來”
還沒說完呢,手機便被安小糖一把搶過按斷,看著已經通話結束的手機,安小糖皺著眉頭質問,“誰讓你給他說話的?你知不知道你沒有經過我的同意?”語調冷冽,完全不像平時。
“我還以為你犯病了,這種病,時間就是生命。拖延不得了,我一時心急,才”季肖看著陌生的安小糖,對於安小糖此時的冷冽語氣,心裏有些怪怪的不好受。
“算了,不怪你,你也是一片好心”安小糖歎口氣,閉上眼睛,隻是身上還是不可抑製的顫抖著。季肖擔憂的看著安小糖,如果現在去買照明工具的話,一定對安小糖有好處。
“我要出去五分鍾,最多五分鍾,去買照明的手電蠟燭。你能自己呆在這裏嗎?很快的,我用跑的速度”季肖記得樓下有一家便利店,很近很方便。
安小糖的眼神怯生生的看著季肖,咬著牙點了點頭,得到安小糖的信任,季肖咬咬牙,用著最快的速度跑下樓。
安小糖看著手機,微弱的亮光,成了黑暗的唯一光源。
沒一會兒,房門吱呀一聲開了,安小糖欣喜地抬頭“你終於回來了?”
寂靜,一屋子的寂靜。
來的不是馬上回來的季肖,而是拿著無數小型燈的向以楠。燈光照亮了黑暗的房間,向以楠喘著粗氣,明顯是經過快速的奔跑導致的。
安小糖看著向以楠。有些不知所措。
向以楠也看著安小糖,身體還在不停的顫抖,三步作兩步的靠近安小糖,柔弱的樣子惹人憐愛。
令人想要去擁抱她,向以楠找了個靠近安小糖的地方坐下,一句話不說,克製住自己想要擁抱她的衝動
“你來幹什麼?”還是安小糖率先打破沉默。無辜的眼睛泛著點點淚光。
向以楠輕撫著安小糖的後背。“擔心你”三個字的回答,包括了所有的心思。
聽聞這話,安小糖驚訝地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向以楠。
“能不能不要對我這麼好,我很傻,我會誤會的。"安小糖開口。
“安小糖,你記不記得蕭煥?蕭煥這個名字?”向以楠語調有些激動,但又刻意的偽裝平靜。隻是期待的雙眸太刻意,讓人無法忽視。
“蕭煥?蕭煥?蕭煥?”安小糖一連念了幾遍這個名字,皺起眉頭,在夢裏,一個男孩告訴她。他叫蕭煥,隻是,那個男孩,每次都是穿著破破爛爛,還老是喜歡跟別人打架,眼神凶狠,卻一直對她很溫柔。
蕭煥。這個名字。她記得,看著向以楠期待的眼神,安小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頭到
“蕭煥這個名字,我不知道該不該說熟悉,不知道為什麼,他老是在我夢中出現,可是我每次一想起,我就頭很痛。你認識他嗎?他在哪?現在過得怎麼樣呢?”安小糖捶打著自己的頭,便是很頭痛卻偏偏想不起了。
向以楠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是嗎?嗬嗬,要是想的頭痛就不要想了吧,沒關係的”向以楠從口袋裏掏出一顆大白兔奶糖,剝開包裝。
“來,張口”細聲細語的。溫柔至極。安小糖順從的張開嘴巴,疑惑的問道“為什麼你知道我喜歡吃大白兔奶糖?為什麼你知道我吃海鮮會過敏?為什麼你知道我那麼詳細,我應該不認識你?為什麼你卻對我所有的一切那麼了解。其實,我一直覺得,你對我是特別的,就算你今天當場否認,我也還是這麼一如既往的覺得,如果你真的看不上我,就請不要對我這麼好,不要再我的身邊了,好不好?"聲音中滿是祈求。聽起來可憐極了。
向以楠很久很久沒有說話,眼睛亮晶晶的,躲閃著安小糖的期待。
“對不起,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遲早有一天,你會發現真實的我冷酷無情,殘暴,我不希望,你認識那樣的我,對不起,我隻是想對你好,你不要這麼沒自信好嗎?你很好,很好,很好,無與倫比的好,隻是就算是我,也隻能動心,不敢說,因為,我的身份不允許。對不起。”對不起,你還是那個勇敢的天使,而我卻變成作惡的惡魔,我不配,跟你在一起。
“什麼?為什麼?向以楠。你就告訴我一句話,你到底喜歡不喜歡我?”安小糖聽著向以楠的話,有些似懂非懂起來,咬咬牙,鼓起勇氣說出心裏的話,期待的看著向以楠。
“安小糖,別這樣,你會有你自己的生活的,我無關緊要”向以楠看著安小糖,滿是無奈。
“向以楠,你懂不懂愛?愛情就是莫名其妙的,不在乎身份地位金錢。什麼都不用去在乎。隻要兩個人在一起。”安小糖的聲音有些哽咽。
“安小糖,愛情不隻是兩個人的事情,我不想讓你受到傷害,所以才對你冷漠,對,我喜歡你”向以楠鼓起勇氣,終於說出了這話。
安小糖聽著向以楠的告白。瞪大了眼睛,剛剛止住的眼淚又一次的洶湧而出。
“安小糖,我不準你哭。無論什麼時候,不準哭,要快樂,知道嗎?”向以楠看著安小糖流眼淚,心中莫名的慌亂。語無倫次起來。
“向以楠,你知不知道你很霸道?討厭。”安小糖罵著,卻是使勁抹著眼淚,不哭了。
“我們在一起,好不好,你放心,我不怕困難的”安小糖期待的看著向以楠,還帶著些許淚光,看起來隱隱動人。
“但是你也不許退學才可以。好不好”
“嗯,我明天就去上學,管它會有什麼瘋言瘋語。”安小糖點點頭,此刻她實在是太開心了。一天之間經曆如此多的大起大落,大悲大喜。
“乖!我帶你回家好不好?”向以楠驚訝於自己竟然稀裏糊塗的答應了安小糖的要求,果然是女人的眼淚,男人的克星啊,尤其是心愛女人的眼淚。
“我怕黑,不敢”安小糖怯生生的說。
“哈哈哈哈,有情人終成眷屬,好結局好結局哈哈。”一隻手擰亮了房間的燈,房間重新恢複一片光明。
“你們兩個那,可得感謝我這個媒人啊,啥話不說,給紅包,最實在。速度點的”季肖得意洋洋的伸出手麵對兩個疑惑不解的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安小糖有些疑惑不解,看著季肖,而向以楠則是陰沉著臉,“原來我是被你耍了,季肖,你等著瞧。”目光陰狠,卻惹得季肖哈哈大笑。
“別這麼說嘛。向以楠,我知道你心底還不知道打算怎麼感謝我呢,哈哈,我隻要大紅包就好,還有,請我吃飯,哈哈”季肖自以為是的拋給向以楠一個你懂的眼神,卻把安小糖徹底弄迷糊了,眨巴著雙眼有些迷糊“你們認識?”
“嗬嗬,安小糖,不知道吧,向以楠可是我好哥們,而且透露出個消息給你,這小子啊,暗戀你好久了,哈哈,竟然私藏你的初中畢業照,哈哈,沒這麼癡情的,哈哈,還有啊”季肖眉飛色舞地正要繼續說下去,向以楠惡狠狠地盯著他,“季肖,我警告你,再亂說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好吧,好吧,我不說了,安小糖你自己可以好好問他吧,哈哈,你們的事情我不參合。不過可要請我吃媒人酒的哦,也不枉費我今天精心布置的這步棋,讓你們互相了解對方,哈哈。我是有多偉大啊,真是的,來誇我吧,我不介意”季肖做出個誇張的迎接的姿勢,卻沒有人有心情去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