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無雲遮月。
冷冽的寒風在空曠的夜空裏咆哮著,卻毫不影響扁舟裏一個逍遙的人影,雖看不清他的外貌,但憑他那偉岸的身軀就足以讓所有的姑娘臉紅心跳了。
“噗”黑暗中隱約劃過黑色的流光,一個銀色的白影停駐在隱匿在黑暗中的男子肩上,“咕嚕,咕嚕,”的叫著。
“好家夥,這樣你都能找得到,還真是能幹啊!”
像是知道這些便宜話,對那家夥說了也沒用似的,男子咧開了嘴,露出一齒白牙,從衣兜裏掏出一小塊類似於梅幹之類的東西,往肩膀上遞去。
“咕嚕,咕嚕。”隨著這聲歡叫,黑暗中便快速的傳來了狼吞虎咽的咀嚼聲。
男子見狀,走進船艙點燃了一盞油燈,再把一隻已經有些昏昏欲睡的罕見白色巨鷹放置在酒桌上,往它腳踝上的鐵環裏探去,一個不起眼的白色小球便出現在他手裏
他黑眸微鎖,看著那不起眼的銀色小白球,臉色凝鎖。
到底是誰,居然有辦法讓夜魅來送信?
夜魅是他十三歲那年在獨秀峰上撿到的白鷹崽,是他一手飼養出來的追蹤好手,但是這家夥性子也特別扭,除了他誰也不理會。
要不是因為它因為某些事情,受了傷,他也不會把它留在家裏。
所以,他對它的到來也很是好奇。
隨著一聲脆響,銀色的白球破成兩瓣,一個類似於布球小東西滾了出來,然後在空氣中一點點的鬆散開,一張手板大的書函出現在桌子上。
“龍大哥,不知道你現在是否已經看到叫夜魅送來的書函,你行蹤不定,四處飄流已經半年多了,在這期間,娘的染上了怪病,就在兩天前她突然……病逝了,看到我的信函之後就快回來吧------櫛雨留。”
看到這,男子僵住了,身形不由一晃,癱坐著久久不語。
陡的一股河風掀開了船艙前的簾布,像是不甘寂寞似的遊走在這個略帶亮光的小世界裏,徘徊許久才離去,帶著它的戰利品離去。
白色的綢布在夜空中起舞,像是身穿白衣的少女在翩然起舞著。
燈火因為簾子的掀開忽閃忽暗,船艙裏一個修長的身影若隱若現,有如暗夜之神。黑色的發絲在他舞動,烏黑如綢緞,雖然擋住了他的容貌卻也映襯在出他皮膚的白皙,讓人欲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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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片夜空下,一個擁擠的小巷裏,拚拚湊湊搭建的房屋在烈火的洗禮下早已是一片焦黑,搖搖欲墜的木梁看起來像是隨時會坍塌,夜風中刺鼻的焦味在飄散著。
“哐啷”一聲巨響,一把巨劍在火焰中舉起,在一瞬間將火海分成兩半,衝了進去。
“老嚴,你在哪,還有人嗎?”一個滿臉胡子的壯碩大漢一邊用手擋著刺骨的烈焰,一邊喊道。火焰中除了不斷燃燒得啪啪作響的木板,寂靜得讓人發寒。
雖然知道這種情況下生還的希望不大,但他還是抱著一絲會有奇跡的可能衝進足以將雞蛋烤熟的屋子裏。屋子裏兩具焦黑的屍體還交合在一起,被燒得一片焦黑,這讓大火中的身影稍稍一頓,但視及那完整的屍體,他的眉頭不由緊皺。
據他所知嚴銅除了他的原配夫人外,就隻有一個女人,這個明顯是在交歡時被房梁打到腦袋以至於無法逃生的男女是誰,難不成是嚴銅的女兒麼!
猛的,不遠處一具焦黑的屍體映入他的眼前,讓一雙火花肆意的眸子多了幾分煞氣,衝了過去。
那被整齊切斷的雙腿,讓他立刻確定了這具燒的焦黑短腿的男屍。便是他鏢局裏的鏢師,嚴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