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晚,林晚挽著許莫之的胳膊,再五年過後,再一次踏進這個地方。剛進門,門裏站著的一個的一個服務員在看到許莫之的第一眼就迎了上去,問道,“許先生,還是和以往一樣嗎?”

林晚聽到,眼底含了一抹詫異,不過也沒多說什麼,許莫之點了點頭,那個服務生就領著他們過去一個房間。一排木質的屏風隔著一個個的小間,顯得舒適。林晚坐下之後,開口問道,“夏姨在嗎?”

服務員明顯是林晚走後新來的,並不認識林晚,隻是禮貌地說,“不好意思,我們老板現在比較忙。”

“可以請夏姨過來一下嗎,她應該知道我來了。”許莫之拉著林晚的手,對服務員說到。服務員點了點頭,出去了。

林晚抓了抓許莫之的手,“你怎麼對這裏這麼熟悉,看剛剛那個服務員好像認識你。”

許莫之剛要回答,就聽見一個聲音傳來,“他哪像你這麼沒良心,一走五年,都沒個音信。”林晚聽到這個聲音,激動地站了起來,“夏姨。”一個女人慢慢走出來,穿著民國的旗袍,大波浪的卷發垂在肩上,四五十歲的年紀,經過了時間的沉澱,滿身的韻味。

林晚跑過去,撲到女人身上,一聲聲喊著夏姨。夏姨拍拍林晚的背,無聲的安慰著。

許莫之也站了起來,喊了一聲,“夏姨。”

林晚聽到許莫之的聲音,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都這麼大人了,連忙從夏姨懷裏出來,夏姨看了看林晚,又看了看許莫之,隨後對許莫之笑道,“終於不用一個人來了。”

“是,我回來了了。”許莫之應道。不是她回來了,而是我回來了,隻是因為,林晚這個人,走了,就把他的心也一並帶走了,如今她回來了,許莫之才算是真正的活過來了。

幾人坐著聊了幾句,許莫之的電話就響了,等到許莫之離開去接電話,夏姨看著許莫之的背影,對林晚說,“晚晚,你也舍得。”

林晚聽了,知道夏姨說的是她走的這五年,她看著他,眉目柔和,“怎麼可能舍得?”是啊,怎麼舍得呢,那個時候,離開對於她來說,是那捶心之痛,如果不是希望,她也許支持不了這麼久。

“莫之這個孩子啊,在你走的那幾年裏,每個月都會有那麼一天抽空出來到我這裏坐坐,一開始的時候,還有一些漂亮小姑娘看他長得帥氣,問他手機號什麼的,可這個人啊,就隻有那一顆心,全都給了你。每個小姑娘都乘興而來敗興而歸,久而久之,我這裏就出名了,都知道,這裏有個年輕帥氣的男人,小姑娘都來這,隻為了看他一眼。每一次,他都隻是坐在那裏,點一盤甜點,一杯苦丁茶。林晚聽到這裏,心裏一酸,還記得,第一次帶他來這裏,他勸她,可現在呢,他把她的習慣變成了自己的習慣,心裏該有多苦,才會選擇這種方式。夏姨繼續說著,就這樣來了大概一年,我實在看不過去了,就出去了,問他,這樣做,為了什麼?”

許莫之喝著茶的手一頓,隨後就繼續喝了一口,嚐著茶裏的苦澀,他放下杯子,一字一句說道,“我知道她現在肯定很難過,心裏很苦,但她不會這麼喝了,因為我不願讓她這麼喝,所以她不會,可我還是舍不得,所以,就我來喝吧,陪著她一起。”

“還要等嗎,要等多久呢?”

“不是我等她,是她等我,所以,不會很久。”因為,他舍不得,舍不得讓她,等太久了。

“如果她不等你呢?”她看到,那個男人的手抖了一下,隨後嘴角微微揚起,“不,她會。”

“晚晚,夏姨說這些,不是讓你感到愧疚還是什麼,夏姨隻是想讓你知道,在你看不到的地方,這個男人,為你做了那麼多。他愛你,愛的全心全意。”

許莫之回來的時候,夏姨已經走了,林晚一個人坐在那裏,看著走過來的那個男人,她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他麵前,抱住他,一字一句說道,“許先生,我回來了。”

許莫之回抱住林晚,聽到這裏,他垂下頭,在她耳邊,低語,“歡迎回來,許太太。”

許莫之感受到林晚心裏的波動,他鬆開林晚一些,濕熱的吻落在嘴角,“許太太,你回來的從來不晚,因為,許你未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