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開學
當溫七寸背著書包站在予文高級中學的分班表前時,才準確無比的意識到:自己不知道去年一年踩了多少狗屎才換回來這麼大一個狗屎運啊。
剛進校門的時候,她把除了五班的所有名單都看了一遍,愣是沒找到自己的,正當她以為自己大概是沒被錄取上時,一位路過的初中同學衝她喊道:“七寸!你竟然進了五班耶!這什麼運氣啊…”抱著將信將疑的態度,七寸終於站到了五班分班表前,定睛一看:好嘛原來是在最後那個角落裏。
不怪溫七寸粗心大意,以溫七寸的成績考這所高中是綽綽有餘的,可是能進入五班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學校每年的高手林都是五班,且這個班的許多人名都如雷貫耳,倒也沒那麼誇張,總之是初中時候各校的高手。
抱著書包狐疑的走進教室,嘰嘰喳喳的聊天聲和笑聲攪合在一起,在悶熱躁動的夏天裏格外的融合,七寸尋了個沒人的地方坐下,因為是單人單桌,所以女生們不用顧忌夏天同桌男生的汗臭味,倒是樂得其所。這個位置很隱蔽,也靠窗,打眼望去便是蔥綠的老樹。
坐在七寸後桌的女生推著眼鏡,戳戳前麵的七寸,露出一排幹淨的牙齒笑著說:“你好,我叫景秋。”
“你好,溫七寸。”七寸也像摸像樣的禮貌對答。
“聽說咱們班都是高手高高手誒。”
七寸不知道這話該怎麼接,隻好笑了笑。
其實溫七寸雖然學習不是上等,但樣貌也算是個出挑的,不如化妝的女生豔麗,倒是別有一番清韻,柳葉眉,細長的丹鳳眼,笑起來也是有些勾人心魄的好看。溫七寸是個老老實實的學生,就像她的名字:七寸,一寸不多,一寸也不少。寸寸在人心,寸尺皆有所得。
“你知道你前麵那個男生吧。”景秋低聲跟我說道:“他叫宋遇生,他是以全市第一考進來的,本人炒雞帥呢。”
七寸疑惑不解:“那為什麼大家都不坐在他後麵呢。”
景秋解釋道:“因為他這個人平時不怎麼跟女生說話的,但是男生又想坐到女生堆裏,也不願意伺候這麼位爺,所以大家還是敬而遠之,反正不屬於陽光暖男類型的,果然學霸都是高嶺之花啊…”
七寸回頭邪魅一笑:“你不也是,嘿嘿嘿…”
“不不不,如果我是學霸,那他就是學神級別的了,太變態了,物理高二的知識他都學完了,據說來上高中就是為了著手準備競賽好直接保送走呢。”景秋答道。
七寸心想:當作這個人不存在不就好了。於是轉過身來,收拾好書包,瞥了一眼前麵的——高嶺之花的後背。
將書包放到抽屜裏後,班主任隨之進了班門,七寸忙挺直了身子坐好,做好了班主任話語連篇長篇大論的準備。
當班主任終於結束了那冗長又瑣碎的發言,七寸揉了揉昏昏欲睡的雙眼,看見前麵的人依舊坐的筆挺。
“好學生真是什麼都好。”七寸如是想著。
七寸環顧了一下右邊的區域(她的位置左邊靠窗戶),發現同學們都神采奕奕,有著新學期開學的新鮮感和興奮,男生們大概是又能結交新的女同學,而女生們眼神的終點都落到了一個地方——學霸君!
“果然是學霸的光環啊,如果這些女生一個媚眼一把利劍的話,那這位是不是現在已經血濺當場了。”七寸惡毒的想。
但是麵前這位仍然無動於衷,仿佛附近的一切都與他無關。他仍然專心致誌的看著自己的英語詞典,即使許多的目光都投到了他的身上。
七寸看不清他的正臉,隻隱約覺得這男孩子身上一股羽扇綸巾淡然自若的風韻,像一棵挺拔的翠竹,讓人隻可遠觀而不能褻玩焉。
抱書的幾個男同學陸續走進教室,用小刀巧妙的剌開包裝皮,遞給每組的第一桌。因為書是從前往後傳的,所以免不了七寸要將這位高人看上一看了,隻見那位是眉如遠山,唇紅齒白卻不帶一絲娘氣,眼神深邃,仿佛一眼能看穿某人的心事。雖然穿著寬大的校服,但這也不能妨礙女生們如狼似虎的目光,這是溫七寸見過的穿校服最好看的男生。這一看不打緊,七寸將將少了三魂七魄而已。沒想到現實生活中竟能有一個男生能如語文課本中所學過的徐公一般,光彩奪目,讓人心裏生不出一點妒嫉感。
宋遇生聽到景秋:“七寸,七寸。”的叫著,心下有了計較,但是他當年就始終不明白:一個女生為什麼會叫這麼奇怪的名字…七寸…七寸…像是一匹布一樣。
終於,在發書的空隙間回頭問她:“溫七寸,你為什麼叫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