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嶄新的開始(1 / 3)

“救命啊——”

隨著這一聲慘叫,我猛的一翻身,“啪”的就從床上掉到了下來,一個標準的狗爬式趴在地上,嘴前方2公分處正是我昨晚上床前甩下的拖鞋。

我的房門隨即被打開,不,應該是被踢開的,而進來的人正是那個害我摔下床的罪魁禍首,看到我這架勢立馬爆發出類似鴨子般沙啞的狂笑聲:“哈哈哈哈!”

“顏以柔,你給我閉嘴。”我揉揉手肘跟膝蓋從地上爬了起來,再爬上床。唉,自從這瘋女人搬來跟我住以後,我優良的睡眠品行就蕩然無存,三五不時的滾下床那更是常有的事,不知再被她這樣精神虐待下去,有一天會不會得精神分裂症。

“哈哈,你又掉床下去嘍。”她雙手捧著肚子,不知道是不是笑得太誇張了,得到報應,把肚子笑痛了,“我說你都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老摔地上呢!”

我白了她一眼,心想這還不是拜你所賜,你居然還有臉提,“你今天一大早的喊救命又是怎麼了?”

“啊——”不問還好,一問又是一聲尖叫,還真應了那句話,“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用手指塞住兩個耳朵洞,以減少這噪音波的攻擊,後來實在不行,我彎腰撿起地上的一隻旅遊鞋往她臉上招呼過去。

就在離她的臉還有0.5厘米的時候,成功的止住了她的尖叫聲,希望不是被鞋子熏的沒氣了才好,要知道這雙鞋子在昨晚可是從臭水溝死裏逃生回來的。

“你想殺人啊。”以柔雙手在鼻子前揮動著,以加快空氣的流通,看來真的被熏著了。

“我說你這麼叫就不累啊,快說吧,有什麼事值得你一大清早弄得跟殺雞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在追殺你呢。”

“很有可能哦,我這麼漂亮,所以你就嫉妒我,要殺我滅口,所就白雪公主裏麵的那個惡毒的皇後。”她還真是想,沒去當編劇還真是浪費人才了。

“停,別把話題扯遠了,說正事。”對於她還真是頗感無奈啊。

“茜亞,我今天要去麵試,怎麼辦?”以柔雙手拉著我的手臂左右搖晃著。撒嬌啊,誰不會,本姑娘也會,隻是不屑。

“行了,這一年裏你都麵試過幾回了你知道嗎,都可以出本書來談談你的麵試心得了,已經練的銅皮鐵骨的,你還擔心什麼啊?”我不理她,走進衛生間洗漱,被她這一弄,我的瞌睡蟲早就跑光了,這個難得的周末,懶覺也不用再想睡了。

“可是這次不一樣啊。”她跟在我屁股後麵,靠在門框上看著我洗臉、刷牙。“這回是個大公司,而且如果麵試成功的話,我的上司可是一個帥氣又多金的帥哥哦!”

如果我是漫畫裏的人物的話,腦袋上肯定會被畫上三道黑線,真是汗啊!

我賣力的讓牙刷做著來回運動,可惡的駐牙蟲蟲,一定要把你們毒死,居然把我漂亮又整齊的牙駐的這麼難看,要駐也駐漂亮點嘛,一點都沒有藝術概念,而工作卻又那麼賣力,害得我每年都要找牙醫補救。

“你怎麼不說話啊?”以柔見我沒反應,問我。

我慢條斯理的拿起牙刷杯,含了一口水漱口,再吐掉,“沒見我正刷牙呢,再說了,你想讓我說什麼,每次麵試前你都是這麼跟我說的。我拜托你有點新意好不好。”

“可是這次真的不一樣嘛!”以柔還在那裏強調著。

我無奈啊,這女人是想去那公司上班呢,還是想去那找老公啊。“那你現在是不是應該去挑挑衣服化個妝什麼的,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麵試呢!”我想把她打發掉,再讓她這麼跟著我,今天是什麼都不用想幹了。

“可是,我沒衣服穿。”

“什麼,沒衣服穿,那你現在身上穿著的是什麼,睡衣?!”我瞄了一眼她的粉紅色套裝。說實話,我也蠻喜歡粉紅色的,可惜天生皮膚比較黑,不像她天生麗質,穿什麼都好看。

“這件不好看啦,怎麼能穿出去麵試呢。”

“哦,我的衣服你又不能穿。”我梳著及肩的長發。

“你的衣服!我又不是去騎馬,幹嘛穿的像個牛仔女郎似的,你看看你的衣櫥裏除了牛仔和休閑的還有些什麼。”以柔一向來對我的穿著很有意見,認為我穿著不夠女人。

“那你想怎麼樣?”我知道她就在等我說這句話,接著肯定就陪她去逛街買衣服了,“陪你去逛街吧?”這種戲碼不知道上演了多少回了,真是毫無創意,而更沒創意的是每次我都會配合著她。

“哈哈,茜亞,我就知道你最了解我了,陪我去吧。我下午兩點麵試,現在去買還來得及。”

我搖搖頭,這人的衣櫥都塞得滿滿的了,還挑不出合適的,難怪男人們總是說,女人的衣櫥裏永遠都少一件衣服。

周末的街上,人總是特別的多,好像是一下子從哪裏冒出來似的,走在路上,不時的撞到人,來個親密的接觸,所以平時周末的時候,我寧可呆在家裏睡個懶覺也不願意出來看人山,而我又長的不夠高,丟在人群堆裏就隻能看頭頂的一片天空。

“以柔,你好了嗎?”我坐在服裝店的沙發上,衝著試衣間喊著。她大小姐都快逛了三個小時了,我都已經不記得我們進了幾家店,她試了多少件衣服,我隻知道自己快累死了。

“這件怎麼樣?”以柔穿著一襲低胸黑色連衣裙出來。

“小姐,你是去麵試,又不是去參加宴會,幹嘛把自己弄得跟個黑寡婦似的一身黑。”雖然這衣服穿她身上真的很好看,可是不合適穿去麵試啊,這女人一看到漂亮衣服就腦子發昏,智商直線下降。

“唉,怎麼辦呢!”她一邊在鏡麵前照來照去,一邊自言自語。

我無奈的歎口氣,走到衣架旁邊挑來撥去,然後從裏麵挑出一套遞給她,她接過看著我,我向試衣間撇撇嘴,示意她去試一下。以柔抱著無所謂的表情去試。

最終,在我的催促下及服裝店小姐們鐵青的臉色下,以柔才買好了衣服,被我拖著往家走,外麵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天也太熱了,要是被熱的暈倒在街上,那可不是開玩笑的。

看著街兩邊新開的店,才發現自己已經很久沒有出來逛了,以前賣小飾品的店已經不在了,跟旁邊另一家店麵打通變成了一家婚紗店。

我停在玻璃櫥窗前,看著模特身上穿著的白色婚紗,忽然間覺得有些恍神。

“茜亞,茜亞,蘇——茜——亞!”以柔在我耳邊叫著,我一下子回過神來,看著她,“幹什麼沒事看這個?”她盯著我的臉問,然後又好像是恍然大悟似的,“哦,想結婚了,有人想結婚嘍!”

“什麼啦,又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笑著追打著以柔。

結婚?我想這輩子都不會了吧,以柔一直都不知道在我的衣櫥裏,除了她看不順眼的衣服外,還有一套白色的婚紗,被我壓在最底層。她不知道,曾經我就是穿著這代表著純潔的白色婚紗站在親人麵前,想迎接屬於我自己的幸福。

可是,那都隻是曾經,一切都過去了。

@@夢中的白紗

鬧哄哄的房間裏堆滿了各種衣服、化妝品。化妝師在來回的穿梭著。我坐在鏡子前,任由她們把我臉當作調色盤,塗抹著。

看著鏡中的自己,今天是漂亮的,因為身上的這襲白色婚紗;我今天是開心的,因為這身婚紗;可我也有著隱隱的不安,同樣的也是因為這婚紗。

聽著門外喧鬧的人聲,我努力的壓抑著心頭的不安,這麼多人在,應該不會有什麼變數了吧!

展天揚是在在父母之命的安排下認識的,雖然說是兩家父母定的,但我知道自己並不討厭他,而且跟越深入交往,他對我的吸引力也像漩渦一樣越來越深。

說實話,能嫁給他,其實是我高攀了,他們展家比我們有錢有勢,真不知道當初天揚的父親為什麼會主動提出兩家結親,我這個媳婦是不能給他們帶來任何商業的幫助。

在沒認識天揚之前,每個人都說,他是個光棍,這輩子是不會結婚的,如果他會結婚的話,太陽也不會從西邊出來,而是永遠都不會出來了,整個就是世界末日,他隻會為了找個女人跟他一起陪葬。

可是,當我見到他之後,我知道,如果世界末日真的到來,在那天,我絕對會心甘情願地陪著他,隻是不知道我會排在第幾位。

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是個好丈夫,但他絕對是個好情人,他懂得討女人的歡心,看穿他人的想法,卻又讓別人看不到他的心。

他喜歡遊走於女人之間,但時間一久就會失去耐性,所以他身邊的女人總是來來去去,變換的頻率驚人,不過有一個人卻例外——南宮雪,他好友南宮澤的妹妹,他一直對她都是寵愛有佳,甚至有人傳言,說他如果娶妻,南宮雪一定是不二的人選。

不知道說那些話的人要是知道,今天展天揚將要娶的不是南宮雪,而是我這個平凡的蘇茜亞,不曉得他們會有怎樣的反應。

至今為止我還是想不通天揚為什麼會答應娶我,這正是讓我感到不安的原因,而現在卻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我已經無暇再去考慮這些,也不想去考慮!

“蘇小姐真漂亮啊!”化妝師替我化完妝,在一旁讚美著。不過,難保她是在讚美自己的化妝功夫。

我沒吭聲。在這時候,誰會說新娘醜,就算是大嘴河馬也會被說成是櫻桃小嘴。再說了,化妝師的任務就是要讓大嘴變小嘴,要不然花這麼多錢請她們來幹什麼,當花瓶?賓館裏的花瓶可比她們好看多,也值錢多了!

化妝師見我沒回應她,心裏肯定在想,還沒飛上枝頭變鳳凰呢,就開始擺架子了。哼,本小姐不想當鳳凰,要是被人看上漂亮的鳳凰毛不就死慘了,還不如做烏鴉呢!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那些原來在這裏礙手礙腳的人通通都出去了,耳根子終於清靜了,可是我卻莫名的開始緊張。攤開手掌,發現兩手都是汗,我想每個人到了這種時刻都會緊張吧。

拿起放在化妝台上的蕾絲手套戴上,拉扯著身上的白色婚紗。這套婚紗是根據我的要求而改良的,緊身的露肩長禮服加上蕾絲滾邊,雖然簡單卻因有了蕾絲的相襯後顯得嬌貴。其實在心底,我還是希望自己看上去有資格站在天揚的身邊,至少不能差太多。

“咚咚。”傳來了敲門聲,我還沒反應過來,門就被推開了。媽走了進來,她望著我,慈愛的笑著,看到她,我所有的不安都隨之不見,焦躁的情緒也安定了下來。

“我的女兒真漂亮!”她一邊說一邊走過來抱住我,我將頭側靠在她的肩上,很安心。

“媽,你生的女兒當然漂亮了!”在媽麵前,我可以毫無顧忌,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而她永遠都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她稍稍的推開我,看著我的臉,替我將散落的發絲固定好,“我女兒長大了,要做別人的妻子了,以後就不能天天跟我撒嬌了。”

“你放心,我想撒嬌的時候會跟回去找你啊,你以為你女兒嫁的是人猿泰山啊,說的好像住在原始森林裏有多遠似的,很近的啦,說不定到時我天天回來你會嫌我煩呢!”我抱著她的手臂,跟她說笑著。

“你啊,我都看了你二十二年了,都沒說煩,以後也不會的。”母親幫我弄正頭紗,“說實話,我真舍不得你現在就嫁人,再說天揚跟你的年齡也差太多了。”

“媽,”我打斷她的話,“就因為天揚大我很多,這樣他才會照顧我啊!”我笑著安慰她,其實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做一個好丈夫,這樣嫁人好像還真的很冒險啊!

母親沒說話,隻是笑了笑,或許她心裏也沒底吧,畢竟,天揚的名聲可不太好!

正當我們母女說著悄悄話的時候,又響起了敲門聲,是我今天的伴娘,她探進頭來,“茜亞,婚禮要開始了,準備出來嘍!”

我衝她點點頭,又看了母親一眼,提起婚紗向外走去。

我捧著百合花束,腳踩著紅毯,一個人向著主婚人走去,天揚就站在那裏,透過頭紗,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因為他背對著我。親朋好友都微笑著看著我,玫瑰花瓣從頭而降,落在地毯上,或是落在我身上,紅與白,很強烈的對比。

終於,紅毯被甩在身後,我站在了天揚的身邊,想用眼角的餘光看他,卻又看不透徹,而主婚人已經開始婚禮儀程了。

“展天揚先生,你願意娶蘇茜亞小姐為妻嗎?不管是貧窮、富貴,不管是生老病死,你都願意一生愛她,守護她嗎?”

“我不願意!”

不是應該隻有三個字的嗎,為什麼他還多出一個來,難道他說了“我很願意”,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天揚的父親已經騰的一下子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展天揚,你在說什麼?”

他沒有回頭,還是保持著原來的的站立姿勢,“我想我說的夠清楚了,我不願意娶她!”

他說的很大聲,也很清晰,我聽到了,身後的親朋好友們已經開始議論紛紛,我轉過身麵對著他,自行掀開了頭紗,反正人家也不願意娶我了,這頭紗也隻能我自己掀了。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我問他,很奇怪我並不激動,換作是別的女人,我想肯定是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看來是我不正常。

“沒有為什麼!”他連瞧都不瞧我,居然寧願看著主婚人也不願看我,一個糟老頭難道比一女人還有吸引力嗎?看來我得好好回家想想。

“那你之間為什麼要答應跟我結婚?”

“這是他們逼我的。”他頓了下,終於轉過身來,卻是一百八十度向後轉,麵對著別人,還是不看我,難道是內疚了,“不過,你們以為我展天揚是會讓你們隨意擺弄的人嗎,而且我也想知道做逃婚新郎是怎樣的一種感覺。”說完,就大步的向外走去。

“你這個逆子,給我站住!”展天揚根本就不甩他的父親,“站住!”他直接跳上不知何時停在門口的跑車,風一般的走了,他跑得到幹脆,然後留下一個爛攤子給我。

“茜亞!”媽不知何時站在了我的身邊,我知道她是在擔心我,想安慰我,可她的臉色看上去比我更需要安慰,爸爸早已被氣得不行,對於天揚父親的道歉也不理會,幸虧大哥在國外趕不回來,要不然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唉,別的婚禮上最多有個逃婚新娘,我蘇茜亞結婚卻出了個逃婚的新郎。展天揚,難道我真的愛錯人了,為什麼你的心會這麼狠,難道你絲毫都感受不到我此刻的痛嗎?

心隱隱的抽痛著,不行!我忽然抓住母親的手。

“媽,送我去醫院。”我衝她淡淡笑著。雖然是輕微的心髒病,居然也挑對了時間來湊熱鬧。

“老公,你快過來!”媽媽衝著爸喊著。

而我隻記得自己在昏倒前說了句話:“記得醫藥費跟展天揚算!”

@@意外的假期

“茜亞——”

“啊——”

隨著以柔的叫聲、蹋門聲和我的慘叫,我又“光榮”的從床上摔了下來。唉,星期一一大早就開始了,不過這一摔也將我摔醒了。

抹著額頭的汗,我又做了那個夢,是因為昨天看到婚紗的緣故嗎?

已經過了三年了,這個夢早已不再像當初那樣經常的纏繞著我了,沒想到小小的一件婚紗就輕易的勾起了塵封已久的記憶,真是失策啊,“以柔,你能不能一天不大叫啊,我脆弱的心髒可經不起你這樣天天的折騰。”我揉著被撞痛的地方跟她說著。

“哦,你隻是有輕微的心髒病,不會那麼容易被我嚇死的啦!”她側坐在我放在書桌前的椅子上,麵對著我晃蕩著她修長的雙腿。

“怎麼,原來你每天大叫就是為了想嚇死我啊。”我佯裝著板起臉。

“怎麼會呢,把你嚇死了,以後誰陪我逛街、聊天啊。所以說,我怎麼可能會想嚇死我們可愛又善良的茜亞呢!”

“行了,少肉麻了,知道我長的不漂亮,害得你隻能用善良和可愛來形容我了。”我看看時間已經不早了,連忙換衣服洗漱,上班可不能遲到,“你今天怎麼這麼早起來了?”平時她大小姐不睡到太陽曬屁股是絕對不會起來的。

“哦,等一下還要去麵試?”她無奈的聳聳肩,撫摸著自己的一頭秀發。

“麵試?你昨天不是剛去麵試過一家公司嗎,這麼快就知道沒被錄取又找到新的目標了?”

“不是啦,昨天下午麵試的人太多了,結果三個小時根本來不及,我被排在了今天上午,所以等一下還要過去。”她站了起來,伸了伸懶腰又說道,“我剛才出去買了早餐,快出來吃吧。”說完就懶散的往出走去。

我頓了一下,把頭探向窗外。哦,今天是陰天,所以看不到太陽是從哪邊出來的。平時,都是我出去買回來的,曾經以為隻要我們一直同居下去,都得我準備早點,沒想到也有例外的一天,難得,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