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嫵媚的女人聲音輕然飄過,隨後少年的戒指中便緩緩飄浮出一個倩麗身影,依舊是一頭銀色長發的貝娜琳。
“貝娜姐,剛才你怎麼不幫幫我啊?”將血布丟到床榻的一旁,張晨坐起身來靠到牆壁邊,雙手枕到腦袋後,嘴角泛起苦澀的笑容,看著憑空出現的貝娜琳。
戒靈女人撩了撩有些散落的銀色秀發,而後身體便是飄浮到少年身邊,挨著他坐了下來。
“臭小子,怎麼不見你和小情人約會的時候,讓我來幫你啊?如果什麼事都讓我出手,你這輩子都不會有大出息!”芊芊玉指輕推了下他的腦門,貝娜琳有些幽怨地說道。
張晨看著她,不置可否地輕微一笑。其實少年在心裏早就明白貝娜琳這樣做是為自己好,他也隻不過是發發牢騷而已。因為就在剛才的戰鬥中,他殺了人!即使在四年前自己早就看過比這要血腥得多的場麵,但這是他第一次親手殺人。就算到了現在,他還是有些心悸,根本就想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下了狠手的。
“是不是因為第一次取走了別人的性命,心中有些放不下來?”貝娜琳似乎看穿了他的心事,先是細心地為少年撩了撩他額前散落下來的黑發,而後才輕聲問道。
少年輕點了點頭。
“傻小子,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不殺了敵人,敵人就會殺了你。為了生存,殺人也隻不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貝娜琳看著他那輪廓分明的側臉,說道。
為了生存,殺人也隻不過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張晨被這句話微怔了怔,腦海中突然便浮過四年前的畫麵。輕甩了甩腦袋,少年才是控製自己不再去回憶,他的目光落到那塊寫滿鐵證的血布上,也不知道有沒有認同貝娜琳的這句話。
“知道幕後主使是誰,你怎麼打算?”貝娜琳的美眸隨著他的目光,同樣是看著那塊血布。
“讓我先想想吧,不過現在不能馬上就和趙謙撕破臉了,因為兩個月後廬山城的家族大會還得靠他,我想姍姍那丫頭肯定不希望看到趙家未戰就先敗了。”仰起略顯稚嫩的臉龐,腦海中浮現出姍姍可人的模樣,張晨不由地暖暖一笑。
月光透過窗戶的縫隙,零零散散地灑落進來……
整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張晨依舊是按慣例去坊市裏巡視了一番。坊市和往常一樣,依舊是人來人往,熱鬧得很。隻不過在一區的護衛們之間卻在悄然議論著,王明小隊長和兩個護衛不知去向,這其中的原因,恐怕隻有張晨才知道吧。
議論歸議論,護衛們還是照常繼續巡街,對坊市並沒有多大影響。
中午過後,張晨交代了手下的護衛要小心看管坊市,然後便是反常地沒有直接去廬山巔崖上修煉,而是往著趙家的方向行去。
回到了趙家府邸,因為中午是休息時刻,所以並沒有巡邏的護衛,隻有在府邸大門才有四五個站崗的護衛。護衛們早就認得張晨,紛紛朝著他恭身點頭,少年禮貌地回禮之後,便是徑直走進了趙家。
在趙家重地範圍的一處樹蔭下,少年背靠在樹幹上,嘴裏diao著一根青草,無聊地四處張望著。
一個仆人打扮的青年從遠處快步走來,行至少年的麵前,恭身行了一禮。
“晨哥,大長老說你現在可以去見他了,就在他的書房裏。”說罷,那青年指了指遠處一座很是宏觀的房子。
“嗯,勞煩你了。”張晨從腰間掏出兩枚金幣,扔給了那青年後,便是徑直朝著他所指的方向走去。
來到那房子門前,少年頓下腳步,吐出了嘴中的青草,稍微理了理自己的著裝,方才輕輕推門而進。
撲鼻而來的是一股很好聞的墨香味,張晨抬頭看見那身著一襲月白色長袍,正在書桌前揮著大毛筆寫著什麼的大長老後,才是輕閉上了門。
張晨靜靜站在一邊,約有半盞茶時間過去,大長老才是放下了毛筆,抬起頭來看了一眼下方的少年。
“坐吧。”大長老指了指旁邊的椅子,“你這小子先前不過是個掃地的仆人,現在竟然可以得到家主的青睞當了個護衛小隊長,我對你倒是挺好奇的。不過我們之間似乎沒什麼可聊的話題吧,你這次找我有什麼事?”
少年坐到一邊的椅子上。
“當然是有事才來找大長老了,不知大長老清不清楚您的孫子最近在暗中幹了一些什麼不好的事情呢?”
張晨看著他,嘴角邊泛著一絲從容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