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依然在滑過,無絲毫停頓,但白苡和王婧的工作卻已經停滯許多天了。
失去了得力助手的樓翮也是日夜備受煎熬,一個人頂起兩個人的工作,常常是焦頭爛額,脾氣也開始變得暴躁,手下個個小心翼翼,怕誤踏地雷。但仍有無辜慘遭“炮轟”。
啪!
文件夾被重重的甩在桌上,樓翮狂怒的吸著煙。
“不是說過直接給龍秘書嗎?怎麼又到我這裏來了!”
一個市場部的新人僵硬的站著,頭垂的很低,像個學生般的聽訓。
“到底會不會做事?還是高校的碩士,這麼不專心工作,老是出差錯,早晚會釀成大禍,那給公司帶來的損失你償還的起嗎?”
樓翮在公司一向寡言,今天必是氣急,不顧忌他人心情,劈頭蓋臉的罵下來。那新人是個女孩子,麵子薄,此時眼淚已簌簌的落下。
“夠了!出去!”
新人幾乎是用逃跑的架勢衝出辦公室。
我究竟是怎麼啦?
樓翮坐在皮椅上自問。他伸出兩手抵在太陽穴上,肘部撐在桌麵上,頭微微底下,閉著眼睛,額頭上因皺眉出現了細小的“川”字。這是他思考與自省是的固定動作。
敘一直都是自己默契的partner,公事都是合作處理,所以各自都有工作的小組,現在他失蹤了,他的人馬也開始散漫了,再加上自己的不熟悉,操控起來難度更大,這讓原本就身心疲勞的他雪上添霜。
“文秘書,進來。去王經理那裏把sunnily公寓的的預算拿來。”
“是。”
不到一分鍾。
叩!叩!叩!
“請進。”
“翮,是我。”
看清來人,樓翮不悅的皺眉。
“預算呢?”
“還沒,不是下周三才要嗎?而且剛到手上,哪有那麼快!”
說到最後,王婧有些撒嬌式的抱怨。
“哦?是嗎!”
樓翮心不在焉的說,然後便開始沉默。
“翮,你需要讓小苡看看嗎?”
“看心理醫生?我不認為我有嚴重到要看病的心疾。”
樓翮往後靠上椅背,望著王婧。
“我不是那種意思。”
王婧走向前,用手撐在桌上。
“你最近都沒有好好休息過,說不定在小苡那裏開導一下,可以舒緩舒緩。”
樓翮又開始沉默。
“翮~”
樓翮幹脆閉上眼睛。他知道王婧是真的關心他,但心煩意亂的他哪能安心入睡啊!
王婧沒有放棄的打算,繼續遊說:“小苡以前有一個患有失眠症的病人,結果他在與小苡的對話中竟睡著了,醒來後萬分欣喜,第二天又找到小苡,還帶了本書,你猜他要幹嗎?”
“幹嗎?”
樓翮漸漸上鉤了。
“他要小苡念書上的文章,然後錄下來,以後失眠的時候聽。”
說到最後,王婧自己都笑了起來。
“哦,這麼神?”
樓翮將信將疑,但顯然已經動搖。
“通知白小姐今天下午來上班,辦公室就是你上次挑的那間。裝潢已經完成,讓她看看滿不滿意。我下午四點去谘詢,幫我留個心,注意時間。”
“是!”
王婧開心的笑了,如驕陽一樣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