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珠光寶氣,曄曄照人。浪漫優雅的樂曲充盈於室,笑語聲聲。一室的喧囂掩蓋了黑暗盡頭的動向。
黑暗是一切罪惡的本源。
黑暗中,一抹白影迅速竄上前去,擋住了從文物庫裏出來的黑影,打鬥聲在空曠的走廊裏,異常孤寂。
黑白身影翻轉糾纏,窮追不舍。白色身影如精靈般輕快柔美,動作之快,毫不拖泥帶水。
直至天台,一黑一白不分勝負。
忽然,白影一閃,在黑影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像一陣風一般掠過黑影,奪回被黑衣人拿走的東西。
“玥神珠,有眼光!”這可是我那考古博士老爸的寶貝呢。皎若明月的珠子在月光的照耀下,寒光四射,沁入人心,仿佛遠古的召喚。
“彼此彼此,居然能從我手中搶走東西!”低沉的聲音還未散去,身影如極風般迎麵而來。
黑白身影不斷變幻著招勢,就像兩隻翩然起舞的蝴蝶,在黑夜中不停地掙紮,直到衝出生命的束縛。
忽然,白影左肩淡藍色的櫻花印記如火灼燒般疼痛。手中的玥神珠散發出眩目的金色光芒,全身灼熱。思緒在飄飛浮沉,最後終於被黑暗吞噬。
* * *
琴穀
朗朗夜空,繁星點點,寂寥的山穀中,淒婉悲壯的笛聲迂回環繞。
屋頂上那抹孤絕的身影,傲然獨立在蒼穹之下。忽然,笛聲戛然而止,他的心神被那抹奇異現象占領。
一片紫紅氤氳在山穀上空,中間是被金色光芒包圍著的少女,衣帶翩飛,緩緩而下,像女神般降臨大地。
“碰”隨著掉落的聲音消失,山穀歸於寧靜,黑暗中的一切異象,也像海市蜃樓般瞬息消逝。
那抹身影騰空而起,落在另一邊的琉璃屋頂上,一雙鳳目若有所思地打量著昏迷中的女孩,“天上掉下來的女孩”邪魅慵懶的嗓音,在寂寥的暗夜裏,異常詭異。
“恩“一聲舒服的呻吟在靜謐的房間響起,伸了伸酸麻的四肢,睜開惺忪睡眼,眨了眨眼睛,猛地彈跳起。
這……這床也太古典了吧!
淡藍色床罩,床頂亦是。周圍淡藍色的紗帳用一根白色緞帶綁在四邊床柱上。淡藍色窗簾下,幾縷暖陽調皮地跳了進來,雕花梳妝台、古鏡、木梳,首飾盒,誰來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啊?!
難道……是誰在拍戲?但,關我什麼事啊?
起身繞過繡飾屏風,我呼吸一滯。古色古香的屋子裏,一襲淡藍色長袍的女人,啊!不!是男人……斜靠在貴妃椅上,一雙鳳目勾魂奪魄,橫波流轉,像冰一般冷漠,亦如花一般妖豔。唇若嬌花,不羈中似有柔情纏綿。黑如綢緞般的長發,被碧玉多麵菱形發飾半梳於腦後,幾縷黑發隨意散於胸前,妖嬈無比。
好美的男人!我暗歎!
纖長的手指閑散地轉動著手中皎若明月的珠子,在陽光的映照下,發出幽幽藍光。
珠子?怎麼那麼像玥神珠?
我奔上前去,抓住他拿著玥神珠的手,另一隻手快速的地去搶玥神珠,卻被他輕鬆躲過了。
“把玥神珠還給我”我做著備戰的姿態,警剔的盯著對麵妖異的男人,嘴角那抹似有似無的邪笑,讓人有種想扁人的衝動。
“玥神珠,上古寶物,傳說得此珠者得天下,姑娘從何處得來?”紅唇輕啟,聲音媚惑而有磁性,如一塊巨大的磁鐵,不斷地吸引著周圍的一切,無力抵抗。
邪肆的雙眸緊盯著我,深不可測“我不懂你在說什麼,把你們導演叫出來,我很忙,沒時間陪你這不難不女的家夥胡鬧。”我冷冷地看著他,跟這家夥多說一句話,腎上腺素狂飆。
“恩?”他困惑地看著我,妖媚的容顏帶著幾分純真,但冰一般的雙眸卻無任何漣漪。
不是在拍戲嗎?怎麼連導演都不知道,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就是...叫你老大出來,叫他派個人送我回去,當然還有你手上的玥神珠。”若不把玥神珠帶回去,以老爸對古文物的癡迷勁,不吐血也會絕食。
“哦,姑娘從何處來?”他的眼神似乎閃了一下,瞬間便神態自若。這人定是古裝戲拍久了,平常說話也文縐縐的。
我把事情經過一字不漏地說了一遍,隻是一字未提櫻花印記。他此時麵無表情,似又在思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