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睜開眼,天還未亮。環顧四周,早已沒了蘇白林的影子。
房內一切都已收拾妥當,若不是頭疼欲裂,清溪都要懷疑昨夜的一切是否隻是一場夢。
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香茗入口,才略微衝淡了些酒氣。
推開窗戶透氣,聽風閣外的風聲隱隱,彌漫的霧氣遮掩著山莊裏的樓閣水榭。
這百裏山莊裏到底隱藏了多少秘密,而他們對於那神秘的飛鏢又到底了解多少?
清溪微微皺眉。
自己好像已在無形中陷入了一個龐大的陰謀,而站在這陰謀中心的,便是那兩份九閣秘圖。到底是有人對自己和百裏出手,還是百裏一族自編自演的一場戲?
清溪不敢再想下去,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對於武林來說,都勢必引起一場血雨腥風。
不覺中,天已大亮。
今日將由百裏一族主持各家比武。一般由門派中年輕一輩代為比試,以觀後輩資質。可經過昨日百裏頌隸一事,恐怕會失色不少。
宋鏡舟等人來到比武堂中時,堂內已是觀者雲集。各派各家,皆是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比武堂其實是一處大殿,四麵各兩根石柱,柱上刻著些奇形怪狀的圖案,莫名地讓人生出些畏懼。大殿四周通風,殿內擂台高起。“宋莊主,別來無恙啊。”說話的是玉虛閣閣主章禪應。
玉虛閣,以修煉奇門邪術而建成的門派,在江湖上名聲並不算好。專行暗殺等卑鄙之事,江湖各派雖不齒,卻也不願招惹。畢竟一個卑鄙小人的恨要比君子來得更讓人措手不及,更何況還是一群。
宋鏡舟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眼裏的厭惡一閃而過。
生在江湖,難免身不由己。哪怕是強如鏡舟,亦不得不為人脈所累。
清溪悄無聲息地來到石柱旁,自從進去大殿,石柱上那怪異的石刻便吸引了清溪的眼球。
“這是族內先輩所留,柱上所記圖案,至今無從知曉。”溫潤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清溪回頭,一嬌俏女子推著一身坐輪椅年輕男子便立在背後。
男子一襲素色華服,錦帶束發,麵容俊秀,隻是略顯蒼白。
那是久服藥石而顯出的病態。
看來此人便是這百裏山莊的大公子,百裏頌歌的哥哥,百裏頌卿了。
“這石刻已曆時百年,族中卻無一人參透,姑娘可知是為何?”百裏頌卿笑容和煦,接著道。
“小女子才疏學淺,怎能堪透其中玄機。”清溪也不挑破,隻是輕聲回答道。
“倒是在下唐突了,”百裏頌卿大方一笑,“在下百裏頌卿,敢問姑娘芳名?”
“大哥,這位便是靖蕪山莊莊主的表妹,木清溪,木姑娘。”
清溪循聲望去,隻見百裏頌歌款款而來。
不得不承認,百裏頌歌是個極美的女子。俏臉隻略施粉黛,一身鵝黃衣裙,顯得她嬌俏無比,眉若遠黛,唇似朱丹,眼波流轉,便自成風韻。如此看來,眉眼倒是與百裏頌卿有幾分相像。
“清溪久仰百裏公子大名。”清溪微微微微行禮,“蘇公子、蘇夫人,久聞二人郎才女貌,一對璧人,今日一見,方知傳言不假。”
那百裏頌歌身後,便是一身白衣的蘇家二少蘇白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