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不動如山,道:“君上吃了太補的東西,即便打坐吸收了,身體內還是有餘,會有一種燥熱的感覺,想方才他是在替君上化解燥熱,是以才掃了一下袖風吧。”
“哦,原來如此啊。”小白下意識地應完之後覺得有點不對勁,首先小心翼翼地退離床榻兩步遠,然後猛地起身,瞪著老黑,道:“你怎麼知道剛才那個做了這些的?你居然知道剛才那個做了這些,那你還看著我出來丟臉?”
老黑麵色不改,看著小白,認真的回答道:“我不是也一樣出來丟臉了嗎?其實你應該可以看出來,君上對那位有親近之意,那位的行為看起來也是如此,我之所以要來這麼一出,隻是想再探一下,以免君上因為親近的感覺而被利用了。”
聞言,小白覺得額角的青筋凸了兩下,壓抑著怒氣,走近老黑,然後把人拉了出去,回身細心地關上門,然後再把人拉遠了一點,湊近了老黑的耳朵……
“誰家長輩會害自家的晚輩啊,君上是誰啊,如果單單就長輩兩個字,絕對不足以讓君上如此親近的吧,這肯定是很重要的人啊,既然是很重要的人怎麼會背叛和利用啊,你會背叛和利用我嗎?你要是這麼做了,哪天我死了我也一定要找你剮了你!”
老黑顯然已經習慣了,淡然地揉了一下耳朵,道:“我知道了。”
一股氣憋在心口出不來,小白覺得好冤啊,好想揍人。
夜色漸濃,辰星排布在夜空中,一隱一現,有著特異的法則規律,忽而刮來一陣微風,屋頂人影閃現,掠過屋脊到了一處府邸,閻羅鬼刹城雖然處於碧落黃泉道,但卻是世間少有的夜不閉戶的都城,但城中唯有一處府邸在夜間是有人把守的,那邊是一殿閻王柳晟君。
黑影躲避的功夫極好,門口兩個守衛打了個嗬欠,眯眼的那一瞬間便掠了進去,除了一陣不會引起懷疑的微風之外什麼都沒有留下,進了柳晟君的府邸,開始是一個大花園,種滿了豔紅妖冶的花朵。
黑影閉了氣,沿著小路小心翼翼地往花海中去,忽然,花叢間傳來簌簌的聲響,黑影動作一頓,一下子警惕起來,周圍花叢間的簌簌聲響越來越大,到了後來成了難以忍受的噪音,衝擊耳膜與內腑。
黑影忍住疼痛與不適,盡力調整內腑的旋律,就在他盡力調息之時,一道小小白影朝著他衝來,黑影本無所覺,然而月光下花上露珠卻看到寒光一閃,黑影冷哼一聲,不再遊戲,手一拂狠狠將白影打入花叢中,再是一握打破花海幻境,隨後負手站在原地。
有人鼓著掌從暗處走出來,語氣該然是帶著讚賞的,笑道:“好好好,,能破了本殿的花海幻境,這閻羅鬼刹城中也沒有幾人,不愧是英雄出少年。”
“抱歉,在下已有二十多萬歲,不敢稱年少二字。”黑影淡淡的答道:“不過不小心傷了柳晟君的幻獸還望恕罪,在下也隻是身體下意識的反擊。”
前半句話吧,很是耳熟,好像在哪裏聽到過。柳晟君抽了抽嘴角,虧得就算有月光的照拂,仍舊看不清他的表情,柳晟君理了理情緒,道:“無妨,幻獸總會有,不過……”
話鋒一轉,眼神一厲,柳晟君看著黑影質問道:“柳長言這是什麼意思,白日裏才讓你搶了我的人,三更半夜讓你來探我府邸,就算他五殿是十殿閻王之首也不能如此胡來吧?”
“白日裏壞了柳晟君的計劃,殿主遣在下前來給您送禮來了。”水涼絲毫不為柳晟君的氣勢所壓,仍舊清淡如水,答道。
“哦?”柳晟君勾了唇,笑道:“柳長言給我送禮?說說看,他送了什麼禮過來,本殿倒是想知道堂堂五殿殿主會拿什麼樣的禮來彌補白日裏本殿的損失。”
水涼自袖間拿出一個小盒,看到柳晟君的眼神,內心底冷笑了一下,將盒子往柳晟君那邊一拋,爾後身形消散,隻留下一句話。
“此盒中之物乃是上古凶獸九嬰,災禍之獸,以報柳晟君謀劃了殿主家小輩的事情,殿主有言,下次若再犯,柳晟君恐怕連肖想那些東西的機會都沒有了,難得有這樣的知能,君需斟酌。”
話音還未消,盒子已經因為水涼扔的動作而開了,裏麵的九嬰飛出來,叫聲如嬰兒啼哭,朝著柳晟君飛去,噴吐水火,這不是一般的水火,而是天水天火,一下子消泯了整個府邸,隻是這水火雖然厲,卻最多使柳晟君狼狽,不至於要了他的性命。
最後將九嬰打散的時候,柳晟君沉著一張臉,府邸已成廢墟,頃刻便能恢複,手一揚,一切恢複原樣,隻是滿身的狼狽不消,這是被折辱,沒有那麼矯情,氣得渾身發抖,柳晟君隻是沉著臉,記下今日發生的這一切。
柳長言,你折辱我的這一切,我一定會千倍百倍地奉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