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梨,你在說什麼啊。”言磬寒笑著,道:“怎麼可以這麼說師父呢?”
夭梨“哈”了一聲,也不說話,手一伸,,言磬寒身上竟飛出一塊玉佩來,夭梨伸手去接,一握,便以玉化劍,一柄樸素且輕的長劍,劍指對方,淡目道:“師父的貼身佩劍都奪了來確然厲害,不過忘了抹去劍中的劍靈,卻是城主你唯一的錯處。”
“惡友的確厲害。”言磬寒搖身一變,成了這枉死城的城主枉曰人,他看著夭梨,笑道:“你確實是厲害,竟能憑借小小招魂訣便將上古魔神殘魂補齊,不過就算你再厲害,今日也必將葬身於此。”
夭梨淡目看他,手中劍一反手,玉殼破,一柄玄冰劍竟在長劍中,散發著凜凜的寒意,一步,優雅,麵上勾笑,道:“贈玉泉於他,不過浪費,到如今不能盡興,今日,便讓玉泉再度飲血。”
“哼,小兒黃口。”枉曰人斥了一句,便推掌上前,手影揮舞間,竟有無數劍影若隱若現,不時幾柄劍,以求攻其不備。
然而夭梨豈是這麼好對付的,眉一挑,搬出了好久未用的自稱,道:“竟稱本君黃口小兒,自本君二十萬歲以來,從未有如此說過本君呢!嗬,趣味。”
最後二字一落,玉泉一放寒芒,夭梨持劍攻上,身形穿梭之間,竟避過閃過所有劍影,劍尖直指枉曰人的心口,這般被折騰,夭梨也是怒了,道:“若非是你,何來如此諸多事端!”
夭梨二十萬歲了,位至神君不再有過進步,心性上自師父假眠之後便再無進展,之前所遇種種並非是他沒有脾氣沒有動真火,隻是他慣於忍耐,隻有師父軀體被盜一事,真正惹火了他,所以才會屠殺。
身體裏好像存了另外一個靈魂,一人分飾兩角,一者淺笑清風,溫文爾雅,好似一位聖人,一者為魔,但終究二者都是一個人,是以聖人也會怒,夭梨怒。
怒中揮舞的劍有力,玉泉欲入對方的心口,卻被一道魔氣擋下,夭梨借力往後一退方丈,橫劍於身前,冷冷地凝視著對麵的人,已經不再是那兩個逗趣的人了,上古魔神,照理說是不比妖世的那道影子的,但是影子讓著他,將他當做孩子來看,才容他放肆,現在看來,根本就不夠格同這些人鬥。
阿左阿右,一陰一陽,一月一日,白皙嫩滑的皮膚,眼睛是奇特的琥珀珠子,不短也不長的睫毛,睜閉眼之間頗有風味,天生魅惑,一身暗紫甲胄,上麵銘刻的符文晦澀難懂,一眼看去還有些暈。
“汝,喚醒吾之人。”阿右看著一臉防備的夭梨,冷著一張臉道:“手無縛雞之力,對吾橫劍,汝自認為有同吾一戰之能嗎?”
無需語氣音調的把握,便一字一句裏都含了威壓,上古魔神的威壓,夭梨暗自咬緊了牙關,手是一緊又是一鬆,道:“不過是靠我招魂訣聚攏魂魄的上古魔傀,就算你生前在能,此時也不過湮滅之後的幾道殘魂。”
“哈哈哈。”阿右仰天大笑,一瞬又恢複冷臉,道:“三錯,聽信人言,不自量力,與吾對陣,既然喚醒吾,吾便教你一件事,如何叫做認清自己,連妖世中最基本的生存之道都不能學會,如何存活?”
說著,阿右眼一厲,眉間烈日一閃紅芒,生生禁錮著對麵之人,將他的腿骨打斷,讓他跪下。
猝不及防的疼痛,夭梨咬緊了牙,便是一絲的呻吟都不泄露出去,生來跪天跪地跪父母,爾後跪師父,這是第一次給他人跪下,夭梨同體內之氣,上下一導,將腿骨接上,人,自是又站了回去。
夭梨不倔時真的不倔,懂得識實務者為俊傑,服軟什麼的真的可以當常事,可他若倔起來,便是言磬寒也找不到什麼辦法來克他,是以現在,夭梨就是杠上了。
“骨氣是有,但此番情境下,賭氣,隻會生生讓人折了你這身傲骨。”阿右的話不帶情緒,卻如他所言做了,一伸手一握,竟是生生將夭梨的腿骨碾碎,看著夭梨,道:“不知進退,無禮先輩,性情直衝,蠢人一個。”
說著,阿右轉過身,道:“想殺吾,吾在妖世等你。端看你這副憊懶,連妖世的門都進不去。”
說完,阿左阿右兩人便離開了,同行而去的還有枉曰人,看著枉曰人嘲諷的眼神,夭梨這一輩子除了師父那件事,便隻有這件事最大了。
“你,且給我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