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沉陌!你不得好死!”
“陌陌,來媽媽這裏……“
“快點去死吧!你活著,所有人都痛苦!”
“阮沉陌!你他媽還有沒有心?啊?你害死了我還沒出生的孩子,你害的大舅瘋了,表姐去做妓女,大哥被告判刑,你還有沒有心?”
……
“啊……”
原來噩夢一場……阮沉陌拭去額角的虛汗,抱著膝蓋縮成一團。
即使她問心無愧的報了仇,但罪惡的因子早已深入她的血液,她害怕,被噩夢糾纏的日子,醒來後一次又一次惶恐不安,卻強裝鎮定,麻痹自己想他們是應該受到懲罰。
然而,她用他們至愛的錢埋葬一個還沒來得及降臨的生命時,一點都沒有勝利的感覺,反覺自己是殺人犯,這樣的日子,她不想過,卻不得不過。
可如今……仍然要繼續……
夜,那麼的淒冷……
不住顫抖的身子,像是不安的火苗,一不小心,就變成蒼然大火……
“怎麼了?”
北堂燕林揉著睡眼起身,見阮沉陌將自己藏在床角,黑暗下,像隻受了驚的動物,卻遮不住她滿身的鋒芒。
她上前,不知為什麼,心裏有處地方被刺痛,阮沉陌的脆弱,讓她突然的難過。
阮沉陌抬起頭,眼角大片的淚讓北堂燕林無措,“阮沉陌?你怎麼了?”
她輕輕抱著阮沉陌,突然的溫暖,讓阮沉陌安心,像媽媽的擁抱……很像……
感覺懷裏的人漸漸平靜,不由的露出了寬慰的笑。然而腦海裏出現的畫麵,卻是一張恬靜可愛的臉。
曉萊,為什麼會突然想到你?
姐姐好想你……
不知不覺,她抱得更緊了……許是曉萊讓你來到我的身邊的,曉萊,是這樣的嗎?
“哎,聽說馬公公拿著一把傘在雲安閣召集良娣也!”
“傘?什麼傘?”
“不知道!我們快去吧!”
傘?什麼傘?在練女工的阮沉陌疑惑的看向北堂燕林,總覺得有什麼事要發生。
踏入雲安閣的那一刻,她什麼都明白了,是那把湖藍的紙傘……
一個太監拿著紙傘在良娣中來回走動,卻沒有一個人說話,可是,某人整蠢蠢欲動……
“各位良娣,都不認識這把傘嗎?”馬公公皺著眉看向阮沉陌,那日,他明明就看到是阮沉陌,可她為什麼不說?難道她不想伺候皇上嗎?
這宮裏的女人,哪個不想靠近皇上的,不知道她是不是在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眼下誰都不願指證,這個馬公公又想在皇上麵前邀功,看來是時候了……
馬公公歎了口氣,準備離開。
“馬公公請留步!”
眾人皆看向說話的人。
馬公公一臉笑意,她終是忍不住了。“良娣有話?”
“那把傘的主人是”她看向那個一臉滿然的女子,“北堂燕林!”
“阮沉陌?!”
怎麼會這樣?那傘明明就是……那天……“你在胡說什麼?那天……”
“公公可以詢問當時分發物資的宮女。”
“阮沉陌!”她快瘋了,她到底在說什麼。
“咳咳!好了……奴才會如實稟報皇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