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北周史載:北周(公元557—581年)由孝閔帝宇文覺伐廢西魏恭帝元廓自立稱天王,改國號為周,史稱北周,定都長安(今陝西西安)。北周統治者信奉佛教,據《曆代三寶記》載:北周太祖宇文泰當政時便“興隆重佛典,尊重大乘,雖攝萬機,恒聞三寶,第內每常供百法師,尋討經論,講摩訶衍”。北周閔帝文覺在位不到一年,也“廣開解脫之門,洞啟菩提之路”。由於統治者的信奉和提倡,北周時代佛教甚為昌盛,境內有寺院萬餘所,僧侶近百萬人,占人口十分之一。由於佛教勢力發展,寺院濫度僧尼,廣占田產,編戶假慕沙門,實避調役,周武帝宇文邕建德三年(公元574年)下詔書禁佛,毀經、像,拆廟宇,命沙門(和尚)還俗,將寺院收歸公有,“求兵於僧侶之間,取地於塔廟之下。”
大象元年(公元579年),宣帝天元皇後楊氏之父楊堅任北周大丞相,總攬國政,大定元年(公元581年)楊堅大殺北周宗室,廢靜帝自立,滅北周,建隋朝,改元開皇即隋文帝時代。
北周史料記載:大象二年(公元580元),楊堅在任北周丞相時,就恢複了佛、道兩教。為隋朝皇帝後,仍十分重視佛、道教,大興土木,建造廟宇,翻譯經書,雕刻石佛,寺院僧侶眾多,香客絡繹不絕,香火十分旺盛,直至唐宋。
據殘存碑文記載:“雲經寺”建於隋文帝開皇四年(公元584年)。同石佛雕刻時間(公元580年)相距僅有4年,且五尊石佛的發現地和雲經寺相距很近(史家坡村南、村北),因而可以初步判定:五尊石佛同雲經寺基本屬同一時期所建;五尊石佛係雲經寺內石佛。
唐玄奘三藏法師是中國和世界文化史上一位偉人,他是傑出的佛學者、翻譯家,是中外文化的交流使者,是一位偉大的愛國主義者。他不畏艱險,曆盡艱辛,西行天竺(印度)取經,曆時十七年,跋涉五萬餘裏,求法回歸後先後翻譯出佛經75部、1335卷,為弘揚佛教文化做出了卓越的貢獻,受到了僧俗愛戴和崇敬,被唐太宗讚稱為“法門領袖”。
據史料記載:麟德元年(公元664年)唐玄奘圓寂銅川玉華宮,根據唐高宗的旨意,葬□河以東白鹿原,五年後,於總章二年(公元669年)遷葬於現長安區“興教寺”。唐玄奘初葬在“□河以東白鹿原”具體什麼地方,現存資料未有確指。為此,我們曾走訪大雁塔增勤方丈及省佛教協會有關專家,他們均認為唐玄奘法師初葬地就是現在“雲經寺”。我們考察了長安區“興教寺”,長安“興教寺”和灞橋“雲經寺”的地貌十分相似,都是背靠原(一是白鹿原,一是少陵原)麵西,三麵環坡、一麵臨水(一是□河、一是贑河),地勢呈“簸箕狀”;“雲經寺”這塊地方在北周時就是佛教聖地。根據我國佛教高僧一般葬於佛教聖地這一習俗,唐高僧玄奘三藏法師圓寂初葬地“□河以東白鹿原”,就是現在五尊佛像出現地——“雲經寺”,五尊佛像的發現為此提供了有力的證據。
據史料記載:由於唐玄奘的葬所距長安城太近,高宗和宮中聖眷以及滿朝文武很容易望到,不免時生悲痛,文武百官恐怕有傷聖上龍體,於是有了遷葬之議。省佛教協會的一位專家還告訴我們:據傳唐玄奘法師從天竺取經回長安,曾在雲經寺將所取經書進行過分類,故“雲經寺”亦叫“分經寺”。
關於五尊彩繪石佛發現地為何不在雲經寺內而在史家坡村東南之疑,筆者認為造成原因有三種可能:一是隋唐時代“雲經寺”規模大,現在“雲經寺”係八十年代後期所建,麵積很小,故發現地不在其中;二是唐代以後,屢次毀佛,“雲經寺”僧侶們為了保護珍貴石佛,將其埋於現在的發現地;三是麟德元年玄奘法師圓寂時,將雲經寺五尊石佛隨玄奘法師陪葬於地下。
“雲經寺”是一個不顯眼的“神秘”地方,從未引起人們的關注。五尊彩繪石佛的發現,揭開了“雲經寺”神秘的第一頁,為了進一步揭開唐玄奘法師初葬地之謎,研究中國佛教曆史,發展陝西旅遊資源,建議上級有關部門對“雲經寺”進一步開掘、研究並開發利用,我們相信,將會有新的、更大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