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身上就穿了件薄衫,摩擦的時候扣子崩開了,我使出了所有討好勾搭的技巧,踮腳在他身上蹭,後知後覺的才發現。
他一動沒動,眼裏還帶著憐憫。
憐憫?
我需要什麼憐憫?!
心頭的那股怒火竄出來,我扯著他領帶,聲音都喊的嘶啞:說結束就結束,你拿我當什麼?當初你都不怕你老婆發現,現在怕什麼?!
可不管我喊什麼,都沒用。
他決定的事情向來都容不得反抗。
他那白襯衫和黑褲子的搭配也好像在嘲諷我,嘲諷我當初鬼迷心竅的一見鍾情,嘲諷我甘心給他做三,嘲諷我這一做就是三年。
對著我的全身鏡裏有我的樣子,衣衫不整,才二十來歲,看著像是個怨婦。
我抬頭怔怔的看著他,他和當初板臉嚴肅講課的時候一樣,一絲不苟卻溫文爾雅,除了眼角的皺紋,幾乎看不出來他是四五十的年紀。
這三個年頭,好像什麼都沒改變,好像什麼都變了。
我伸手有些癡癡的撫過他的臉,手腕突然被擰著,鑽心的疼痛,以及他的聲音,逼著我回了神。
“當初說好了的,好聚好散,你要是敢騷擾到我家去,別怪我不留情。”
他甩開我的手,像是沾了什麼髒東西,皺眉往後躲,唯恐避之不及。
看著他溫雅的臉上變的冰冷的時候,我才想起來剛才我說了什麼。
我說,那我去找你老婆。
就這麼一句話,他就能不顧念舊情,恨不得一腳踹開我?
我這尊嚴,可比不得被他順手丟掉的舊抹布。
這笑話可真好笑,我笑個不停,肚子都笑的抽痛,眼角都笑出淚來了。
淚眼模糊的,我看著他還站在原地,用手背擦擦眼角的淚,平靜的跟他闡述一個事實,“我為了你打了兩次胎,其中一個孩子已經成型了,這麼大。”
我比劃了幾下,可他臉上卻更難看。
從口袋拿出一張銀行卡,扔到床上,“我不管你什麼想法,這是三十萬,多的我也拿不出來,就這樣。”
‘就這樣’作為結束語,結束了三年偷偷摸摸的感情。
秦斯啊秦斯,可真是斯文敗類。
他說完之後,就避開我想走。
我從後邊勾住他脖子,整個人踮腳趴在他背上,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他的僵硬他的警惕,都感受的一清二楚的。
像是一把把小的刀子,割的我鮮血淋漓的,逼著我認清楚事實——他玩膩了。
“你還想要什麼?!”
他語氣帶著隱忍的怒意。
管他生氣不生氣,我和曾經一樣從後邊輕輕咬著他耳朵,低聲的說:“不要什麼,我隻要你後悔。”
在他推開我之前,我先往後倒退幾步,扯出最燦爛的笑容看著他。
等待他回頭。
可他卻停頓了一下,急匆匆的離開,門哐當被他甩上。
剛才那口惡氣強撐的身體,才開始垮了,我從床上拿起那張銀行卡,看著看著就蹲在地上忍不住的笑起來。
在他眼裏,我也就值三十萬。本來我身上就穿了件薄衫,摩擦的時候扣子崩開了,我使出了所有討好勾搭的技巧,踮腳在他身上蹭,後知後覺的才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