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的情緒不停地翻湧爆炸。
我恨不得馬上宣泄出來,卻不知道應該從哪裏開始。
“孩子,沒了。”
我聲音都變了,破了音,很費力的說出來這些話。
喉嚨不知道是傷著了,還是因為情緒激動的原因,口腔裏甚至還有些血腥的味道。
聲音顫的厲害,我身體也是顫的厲害。
手死死的抓著他的衣服,因為抓的太緊,整隻手都是在顫抖。
他的手還是緊緊的扣著我。
下巴擱在我的頭頂上,說了些什麼,可是我什麼都聽不進去。
那些翻湧的壓抑的情緒,找到了爆發口。
一股腦的全都蜂擁出來了。
那些細碎的聲音,從喉嚨裏斷斷續續的出來。
一直到現在,我才終於清醒過來。
孩子是沒了。
是回不來了。
“還會有的,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相信我。”
他低聲的跟我說話,略微有點涼的唇貼在我的臉上,一次次的跟我說話。
那些情緒絞的我心髒疼。
最後的理智讓我壓下來那些情緒,仰頭看著他。
眼裏的淚水朦朧,我甚至都看不太清楚他的臉。
更別說看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了。
我忍不住的想去質問,想去問問,那天為什麼選擇的是溫濘,想要問問,他那天到底是看到我了嗎。
若是看到我的話,怎麼會那麼幹脆的離開?
那些問題一同的衝上來,但是卻不知道應該先問什麼。
也似乎沒了意思。
“是啊,還會有的。”
我自嘲的笑了笑,手還是死死的抓著他的衣服。
仰頭盡量的笑的燦爛,哪怕是沒鏡子,我猜我現在的樣子,也肯定是猙獰到極致了。
總歸不會好到哪裏去。
一個晚上,我都沒再說話。
渾渾噩噩的不知道過了幾天。
等著林株再來的時候,她有些生氣的攥著我的手腕,硬是把我給強行弄清醒了。
“不想活的話,就從這邊跳下去,一天天的糟蹋自己有意思嗎,不甘心有怨氣的話,就對著該發的人去發,再惡毒點又怎麼樣,你這麼折騰自己有意思嗎?”
她說話直而快。
帶著足夠的惱火。
可厲聲的說完之後,卻還是伸手抱住我。
動作輕柔,似乎還帶著幾分的歎息和心疼。
幾天的頹靡,我從鏡子裏看到了自己。
哪怕是不塗粉底,臉上也是蒼白的沒任何的血色,身上瘦的快要脫形了。
病人服看著更是寬鬆的在我身上。
“我知道。”
我沙啞的開口說道。
隻是側頭看著窗戶外邊的景色。
從最開始的茫然和不知何處發泄的怒火,從歇斯底裏到忍不住瘋了一樣的去跟秦琅鈞發瘋,現在我才算是真正的醒了過來。
日子總得過的,該討要的總是要討回來的。
我越是這麼頹靡,溫濘看到應該越是高興。
可我並不是多想看著她過的多麼如意,我身上受過的疼和絕望,總是要加倍的還回去的。
我試圖扯扯嘴角,卻還是失敗了。
隻是緩慢的抬手,也輕輕的環住林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