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讓我給秦琅鈞打電話。
拿我當引子,把秦琅鈞給帶過來。
我拿著手機,卻沒接著打電話。
心裏斟酌了幾下,想等會兒怎麼才能在不惹怒這幾個人的情況下,說這邊的事情。
我心裏轉過無數的彎,可是臉上卻還是保持著冷靜。
臉上完全的是繃緊的狀態,上下的牙齒也是緊緊的咬合在了一起。
旁邊的人卻沒耐心在這邊等著。
而是兀自的拿出自己的手機撥通了電話。
電話那邊嘟嘟了幾下就掛斷了。
他罵罵咧咧了幾句,重新撥打了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換號了,還是因為別的。
電話才接通了。
在接通的瞬間,我臉上的肌肉比任何時候繃的都要緊。
我嘴唇剛動了一下,可不等說出話來的時候,電話那邊反而是先說話了。
不是秦琅鈞的聲音。
而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並且這聲音我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溫濘。
我才見過的人。
就像是陡然的一盆冷水,從我的天靈蓋澆下來。
讓我冷了個透心涼。
“哪位?”
溫濘的聲音還是很虛弱。
跟我今天去的時候聽到的是一樣的。
聲音溫和卻沒任何的感情,隻是麵上的習慣性偽裝出來的禮貌而已。
“秦琅鈞人呢?”
旁邊打電話的這個大哥,已經是明顯不耐煩了。
單槍直入的問道。
甚至絲毫的緩和性的語句也沒有,語氣裏還帶著一股的著急和惱火。
大概是因為折騰了這麼久,還沒折騰出來他們想要的目標,才會那麼著急。
“嗯?”溫濘的聲音不急不慢的響起。
“他人呢?”
我問。
聲音雖然是盡量的平靜,可是尾音卻還是帶著幾分不可察覺的顫。
我手心出的那層汗水,現在都甚至涼透了。
秦琅鈞還是到她那邊了,這種認知卻讓我心髒有些抽痛。
就像是同時有很多針,齊齊的衝著心髒紮過來一樣。
抽痛之後,緊跟著就是一陣的麻木的疼。
“是你啊。”
溫濘的聲音終於是有了些變化。
似乎情緒聽著還不錯,聲音雖然沒那麼大,但是卻是比剛才明顯的多了幾分的上揚的弧度。
就算是見不到她,照樣不妨礙我能想象的出來她現在的樣子。
若是我在的話,隻怕她會露出譏諷和誌在必得的笑容,會嘲弄的看著我,然後不動聲色的炫耀自己的手段。
這才是真真正正的溫濘的樣子。
“對啊,是我。”我說。
跟溫濘見麵的時間,前後才不超過一個小時。
現在隔著電話通話的樣子,卻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他把我接回家了,你說這算不算是今天的一個好消息。”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溫濘輕輕的笑了笑,說道。
這話,是說給我聽的。
旁邊的人可沒任何的閑情雅致。
有些惱火並且粗魯的用手肘狠狠地戳了我一下,惡狠狠的說道:“別說這些有的沒的廢話,也別想別的招數,讓秦琅鈞接電話,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