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我聽到秦琅鈞這麼說。
心髒驟然緊縮。
可他略微涼的手指卻沒挪開,繼續說道:“我說過不會有過多的牽扯,溫家也不會合作,但是你不該對溫家動念頭。”
他的聲音明明是低沉的,可是每個字說出來卻也是緩慢的。
吐字清晰,足夠的讓我聽清楚每個字。
也足夠的留給我時間消化。
他低啞的嗓音裏帶著幾分的不悅,猜都不用猜,大半部分就是因為我罔顧他的話,而主動的去找溫濘的麻煩。
我不記得這樣的談話還說了些什麼,最後隻是記得,他說:“你弟弟已經平安沒事了。”
“是啊,是沒事了,真好。”
我無意識的應合了幾句,可是眼裏的焦距卻沒聚集起來。
眼前的事情,這麼看來,的確是完美的結束了。
可是我清楚,這從來都不是結束,永遠都不會是結束。
這也不是溫濘的惡作劇,或者是其他的威脅手段,這隻是戰爭之前的號角。
溫濘隻是在告訴我,這隻是個開始。
一直到我主動離開或者是被動離開為止。
她鋒芒內斂,蓄勢待發,但是我同樣的不會避讓。
關於這樣的事情,沒再繼續說下去。
日子似乎也是平靜下來了。
平淡沒波瀾的似乎本該是這樣的。
我跟溫濘的見麵,也是一隻手能掰算的過來的。
隻是每次她看向我的時候,露出的那意味不明的笑容,都足夠的讓我不怎麼舒服。
這可不是帶著祝福的笑容。
若是表情能轉換成文字的話,溫濘看向我的樣子,大概就是恨不得我現在立刻馬上就完蛋。
阿忻一直沒露麵,若不是我找人去查的話,甚至連他的安危都不清楚。
他最近似乎在籌劃什麼,抗拒談到之前的事情,抗拒說到未來的安排。
沒人知道他在做什麼。
可這樣的事情,就算是沉冤得雪,可還當初鬧得轟轟烈烈的動靜,還是被人注意到了。
原本的家宴鬧的也不是多麼的愉快。
我也沒指望著姥姥這邊能夠給予多少的溫情,可也沒想到,這很久才來一次的家宴,會鬧的不歡而散。
阿忻之前被抓走調查的事情,不知道被誰給提及起來了。
那些所謂的有血緣關係的家人,看過來的視線,也是帶著鄙夷和感興趣。
似乎很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
“要我說啊,孩子不能嬌慣,還是得聽大人的話,不然瞧瞧,前段時間鬧出來的事情,多麼的難看,現在出門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解釋。”
“怎麼就會鬧出來這麼不光彩的事情,這不就是給家族抹黑嗎。”
穿著一身富貴雍容衣服的姥姥,滿臉的皺紋,可是這小老太婆卻依舊不怎麼好相處。
蒼老沙啞的聲音,都帶著濃濃的指責。
不在乎前因後果,她在乎的隻是阿忻被抓走的時候鬧出來的不光彩的事情。
在她的眼裏,人隻是分成兩種,一種是有用處的一種是沒用處的,家人在她的眼裏,也隻是比外邊的人稍微親近點的存在。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