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去看你弟弟嗎,我過去看看,怎麼說我也是他媽媽,我去看他難道有錯嗎?!”
她先發製人,本來就比較尖銳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來更加的刺耳。
幾乎要把我的耳膜給刺破了。
“嗯。”
我冷淡的嗯了一聲,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該指責,還是該昧著良心來慶祝她的第二春終於回來了?
想起當初,我跟她之間也不是半點母女情分都沒有的,在我被人為難的時候,她出言維護我的時候,我依舊是能感受出來點母愛的。
雖然不是很多。
但是再濃的血緣關係,也經不住耗損。
尤其是她一次次的踩著底線來,幾乎是為了自己,而不顧任何人的感受,也不會為了自己的子女做打算,太自私了。
她這個母親,讓我既愛又恨,可更多的卻是多年下來積攢的漠然和疏離。
對於她的質問,我都沒聽進耳朵去,隻是嗯了幾下,算是作為回應。
我跟我媽之間的母女感情沒有那麼重,不遠不近的距離剛剛好,也省的我看到她放低神態去討好那個渣男的時候,再失望和氣憤。
從頭到尾,我隻是嗯了幾聲,全程都是她在說話。
她的嗓音越來越高,像是被捏住了脖子一樣的尖銳。
從最開始捏著嗓音說話,到最後露出她一貫尖銳嗓音的時候,我都是平淡的不像話。
甚至都超出我自己的想象了。
“他回來了是不是?”
在她尖叫憤怒的指控我不讓她見兒子的時候,我淡淡的開口說道。
果然這句話,像是一擊致命,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一下子沒了蹤影。
停頓了很久,才罕見的語氣平緩卻也難掩驚愕的說道:“你又想說什麼,難不成你不希望阿忻的爸爸回家嗎?”
她一輩子都沒什麼心機和腦子,到這個時候,倒是突然的福至心靈。
不說那個男人是她的心上人,而是直接說是阿忻的爸爸。
拿著這一層壓著我,我還能說什麼、
我輕聲緩氣的說道:“就算是我攔著您又能怎麼樣呢,您會聽我的嗎,媽。”
每個字我都說的輕柔並且慢。
難得認真的叫了個‘媽。’
可電話那邊卻是格外的安靜,沒了動靜。
隻剩下淺淺的呼吸聲音,要是不注意的話,還以為她不在電話這邊了。
“這是我的事情,並且阿忻的爸爸早晚都是要回來的,這次他不會走了,之前是因為做生意出了點事情,才會走的,以後也會是你的爸爸。”
我媽果然沒再糾結阿忻的事情,而是直接這麼說道,很僵硬的轉移了話題,掛斷了電話。
在她那個渣男回來,被我意外知道以後,我就清楚,這些話題從來都是殺手鐧。
可卻真正作為殺手鐧,噎住她的話的時候,聽到她緊張語氣的時候,心裏終究還是不舒服的。
“她還真相信什麼合夥人卷錢跑了的鬼話啊。”
林株過了很久,才麵色有異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