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汙蔑你，你看看你家裏都進進出出多少男人了，誰知道你會不會對我兒子下手，他還是個孩子啊，你怎麼敢……”
“媽！”
一聲帶著喘息的怒吼響起。
在樓道這種回音很好的地方，更加的清楚。
僅僅是一個字，就足夠的穿透了樓層了。
之前我見過的那個男孩，手裏提著兩袋子的吃的，匆匆忙忙，兩步並一步的跨上來，又羞又怒的說道。
“你兒子。”
氣氛僵硬尷尬的時候，我淡淡的開口。
手指之間的煙，已經燃了大半去了，嫋嫋的煙霧也是順著不停地彌漫。
我沒管這邊的鬧劇，而是看著煙霧，有些怔鬆。
從剛開始厭惡煙味開始，到現在這個樣子，中間是過了多久。
我自己都有時候鬧不清楚，這都是多久了，總感覺是過了很久，漫長而沒有邊際。
這邊的激烈的對話，才讓我回過神來。
我掃了一眼外邊，看著正值年少，滿臉青澀還倔強憤怒低聲說話的男孩，看著他那個穿著圍裙，不停地揮舞著鍋鏟的母親，想都沒想的關上門。
把所有的聲音隔絕在外邊。
有些煩擾的事情，不需要刻意的做什麼，就比如說是現在，直接關掉了門，聲音便是被隔斷了。
哪怕方式有點粗暴簡單。
我站在門口不知道站了多久，隻是看著時鍾還沒到達上班的時間，就繼續靠著櫃子。
手指之間的煙，燃盡了又換，我不抽，隻看著煙霧繚繞，一直到整個屋內都是這種嗆鼻味道的時候，門再被叩響了幾下。
“是我。”
外邊是很低的聲音，像是刻意的壓製的。
帶著些拘謹和不安。
又輕輕的叩擊了幾下。
我打開門。
站著的是那個男孩。
標準的學生頭，五官不算是很出眾，但是帶著學生的那股格外的青澀感覺。
眼睛沒直接的看著我，整個人都拘束不安，手腳像是伸展不開。
“剛才對不起啊，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她會來找你，抱歉。”
他說話的時候，眼睛跟我對視了一下，就迅速的挪開，緊接著耳尖開始泛紅。
“嗯。”
我從喉嚨嗯了一下，卻不做回應。
他遲疑了幾秒鍾，似乎有些驚愕，“你……抽煙？”
“對啊。”
我一時間壞心思起來，故意的把手指之間沒燃盡的煙，送到唇邊，吸了幾口，靠在櫃子上，隻用眼角的餘光冷笑的看著他。
“沒，沒事。”
他眼裏的失望，我沒漏看。
我本來以為終於解決這個大麻煩的時候，門縫裏卻迅速的塞進來一個塑料袋。
然後他什麼都沒說，迅速的跑了。
塑料袋沉甸甸的，裏麵裝著的是早餐。
是他今早上從外邊回來的時候，提著來的。
咯噔咯噔的腳步聲沒了，我頭疼的看著手裏的袋子，情緒卻沒半分的好轉。
剛準備關門的時候，對麵的門卻打開一條縫，裏麵中年女人的腦袋探出來，嘲諷嗤笑的說道：“還說沒什麼呢，這不就差把人家兒子拉進你屋子裏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