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冰冷,從我的下巴拿開的時候,那種涼意還沒消失。
秦琅鈞的語氣淡冽,我聽不出來絲毫的情緒,從他的臉上也看不出來什麼,但是那種迫人的氣息,卻一直沒消散。
後邊的車如同亡命之徒,不停地緊逼著而來。
車子搖晃的時候,我拿到了那三分文件。
掃了一眼過去的時候,才驚愕的抬頭。
這幾個合同我有印象。
這是之前秦琅鈞攤開放在桌子上的,我曾經瞄過幾眼,卻沒在意,有印象是因為其中有一個是對付秦斯新開的那個公司的。
我稍稍的攥緊了合同,差點把它捏出褶皺。
卻沒想出個所以然來。
是誰在陷害我?
這種種的證據,全都指向了我,可是真正的反駁起來的話,我竟然是沒什麼話可以說的。
要是說看過這些合同,並且近身接觸過的,好像還是我的嫌疑最大。
“不是我做的,要是我的話,不會做的那麼正大光明。”
車子猛然的刹車,我差點沒坐穩,臉色有些蒼白,再度的咬字清晰的說道。
我眼睛一直看著他的眼睛,哪怕車子搖晃的厲害,也沒打算避開。
“不是我的鍋,我不打算背,並且還沒查清楚事情,您願意被別人當做是槍靶子來先內鬥嗎?”
我強行的壓住情緒,身上的血液都涼透了,可是我說話的語氣還是穩住了。
我不停地在心裏警告自己,這一次不穩住的話,就徹底的穩不住了。
不敢陷害我的人是誰,眼前的事情必須都得掀過去。
他沒說話,隻是垂眼看著我。
安靜而平淡。
深邃黑濃的眼睛裏,也都找不出來其他的情緒,像是汪洋大海,也像是無邊無盡的暗夜。
平靜的讓我心裏很是不安。
對於他,我好像從來都沒有看透過,甚至也揣不到他心裏邊的想法。
“我還不會因為這點證據就懷疑你。”
他的嗓音淡淡,從我手上抽走那幾份合同,像是毫不在意的扔到一側的角落裏說:“但是我不希望你做出讓我失望的事情,比如說接觸某個人,或者因為某個人做出來什麼事情。”
這些話明明很淡,可是落下來的時候,卻是不亞於炸彈在我心髒上驟然的炸開。
沒指名道姓的,但是我也知道,說的這個‘他’,就是秦斯。
我才發現,當初自己有多蠢,也許做過的事情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驚愕和心慌之後,我重新的斂起情緒,繼續看著他,咬了一下舌尖,才恢複常態,笑了笑,“哪能啊,之前不都是說好了嗎,能您動手的,我就絕對不會摻和。”
“今天隻是意外。”
我手臂手指關節都是僵硬的略冷的,臉上卻還是揚起笑容看著他。
把這些話輕輕的帶過去。
是保證也是解釋。
畢竟之前是之前,現在是現在,我隻要看著秦斯吃苦頭了就心滿意足了,自然不會和當初那樣,冒著風險把自己搭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