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他眼裏,多跟我說一句話都是廢話吧。
一直到他走了,我嘴角的笑容才消失,強撐了太久了,繃的有點僵硬,落下來的時候,嘴角都有點疼。
我攤開右手,看了看掌心的紋路,有些發呆。
剛才秦斯臨走之前說的話,總結起來還是那樣的意思--你在自甘墮落。
自甘墮落?
這次的詞倒是新鮮,我在他的眼裏不光是變了,已經是成了自甘墮落了。
回想起來,我甚至都記不清楚,原先的我什麼樣子。
歎了口氣,我攥著手掌,不再繼續往下想,很多東西越理越亂,還不如順其自然。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我因他成魔。
等了一會兒,我走的時候,刻意的路過那個病房,在那邊停留了幾分。
沒關好的門那邊看的清楚。
其樂融融的,沒了我的參與,他們看著更像是真正的一家人。
不光是顧秋臉上帶著了笑容,就連秦斯的臉上也比剛才溫和的多,是我之前一貫見到的樣子,溫潤如風,身上自帶一股書卷的香氣。
他最後還是發現了我的存在。
在看向門口的時候,臉上的笑容迅速的消失,眼裏的溫度也都變成了厭惡和排斥。
我習慣性的對著他笑了笑,然後揚著下巴,轉身離開。
心裏邊卻依舊還是有陣陣的發疼。
隻要還是人,都是血肉做的,都會有感情的,也能接收到外界的刺激的。
我原本以為我做慣了惡女人,就真的可以刀槍不入,肆意妄為了,可卻依舊能感覺的到難受的情緒,像是在我心髒上戳了幾根針那樣。
出了醫院,我站在路邊上有點茫然。
不知道該去哪裏。
似乎現在能夠支撐我的,就是給秦斯找不自在。
除了這個,倒是真的想不起來還能有什麼東西撐著我一直不停地往前。
秦家的水,從來都不好淌。
因此我步步小心,步步算計,隻是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冷硬強勢的目標早就製定好了,可是有時候在麵對秦斯的時候,心神依舊會恍一下。
不過隻是恍一下而已,該做的依舊還是要去做。
折磨他的這段時間內,又何嚐不是在消磨我自己對曾經的那些眷戀。
早晚有一天,我會真正的練就刀槍不入,那些影響我的過往,也早晚會被時間給衝淡的,那到了那個時候,我還會繼續報複秦斯嗎?
誰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吧。
在我準備招手打出租車的時候,手機響起來了。
是秦琅鈞的?
我有些意外,看了一圈周圍,確定沒熟悉的人,還是接通了。
那邊不是我想的那樣,而是很嘈雜的聲音,像是那種酒吧或者是夜店的動靜,吵的耳朵疼。
“來找我。”
秦琅鈞的聲音在這嘈雜下,反而不是很清楚,沙啞沉沉的,我差一點分辨不出來。
這是喝醉了?
他說了個地點,距離我這邊也不算是很遠。
本來我還想問他怎麼了,不過還是沒問,先過去看看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