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師一事確有唐突,你可以考慮一日,明日我會來找你,希望你能考慮好。”說完郭福祿盯著林軒的袖口,露出一副饒有興趣的神色,不過他並沒有多問,身形微幌,便消失在林軒的眼前。
林軒一個人愣在原地,他現在並沒有想太多關於郭福祿是如何知道他是先天道體的事,而是對七個時代和域外邪魔充滿了興趣。
這是他的腦海中響起封魔石碑的傳音:“嚇死哥了,怎麼好端端的一個準聖找上門來了,剛才我要是跟你傳音,保不準他能捕捉到。不過話說回來,這人跟北山方式那賣符籙的老頭似乎是一個人......”
封魔石碑說著說著突然恍然大悟,低聲說道:“這老頭子好大的毅力,不走三屍成聖之道,而是走以身外化身感悟天道的路子,這條路子即便是放在上個紀元,也不是那麼好成就的。”
身外化身?林軒沒再去多問,如郭福祿所說的知多無益,這些不該他接觸的東西接觸太多,最終隻會成為阻礙他修行的障礙。
突然他的袖子一陣顫抖,林軒頓時一臉無奈,白曉仙開始不安分起來。對於這小魅妖他還沒有什麼十全的解決辦法。隻能先回家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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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行書院坐落於樞機塔腳下的北苑,是處即便是書院教師也不能隨意踏足的學員住所,因為其為天字班第一人北固的住所。傳聞中北固才十一二歲的年紀,一身修為卻已經到了駭人聽聞的地步,四階巔峰,這還是半年前評測時的修為,如今不知到了什麼地步。
北苑最深處,有一襲青衣的孩童拿著把翠綠的樹葉走向院中,樹葉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其上隱約可見一道道金色紋路,在院中有著頭瘦骨嶙峋的毛驢趴在地上。
青衣孩童走到毛驢身邊,將手中的綠葉伸過去喂食,小聲的說道:“驢叔,也不知我從北固宗翠雲峰上摘的千金葉合不合你胃口,不過師父說你最喜歡吃千金葉了。”
毛驢低著頭啃食千金葉。
青衣孩童似乎有很多想說的話,繼續跟毛驢述說:“驢叔,師父說他要飛升了,你會跟著師父一起走嗎,可如果你們都走了,那就真的沒人管我了。師父一直教我做人,可我還沒真正學會做人,你們就要飛升,我怎麼辦?”
毛驢看不出任何異樣的地方,依舊理所應當的啃食著千金葉。
“驢叔,我有的時候真希望師父找不到他那具善屍,一找到我心裏就空落落的,就知道他快要飛升了。”
“他說北固當興,興在我北固,可我分明看到過祖師留下的譫語,說的是興在彭越......他老人家不想攬這事,卻往我這做徒弟的身上推,也太不地道了。”
“嘶”。毛驢突然打了個響鼻。
青衣孩童看了毛驢一眼歎了口氣,無奈的說:“驢叔,你就是不愛說話,師父說你嫌我太不成熟,沒有啥共同語言,所以不跟我說話,跟他在一起的時候話可多了。”
孩童突然掰著手指頭算了起來:“我在極北呆了有一千二百年,在北固宗又呆了六百年,現在變成人身也有十一個年頭了,怎麼算我也該很成熟了......不對,應該把我前世也算上,前世做了三千年妖王,加在一起我有靈智快有五千年的時間了......”
青衣孩童還想繼續跟毛驢述說著事情,突然間他粉嫩的稚嫩麵龐浮上一絲震驚之色,他猛然起身抬頭望向書院五座高塔之一的鎮妖塔,呆立在原地。
他宛若丟了魂一般的低聲自語:“仙兒,仙兒......她怎麼會出現在大千世界,怎麼會......你還是你嗎......”
他的稚嫩麵龐上有淚水劃落,有些失魂落魄的朝著院外走去,跌跌撞撞。
在他走之後,正在進食的毛驢突然停止了動作,它銅鈴般大小的眼睛中透著絲見不到底的深邃。毛驢緩慢的站起了身,也望向了鎮妖塔。
“主人,北固這孩子經曆了太多的苦,那女子能出現應該也是你的安排罷......修道隻為長生,你早已長生於世間,可又為何要成仙,如今天門已開,你又為何遲遲不登仙梯不入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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