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奉國通往大唐的古道上,有一輛規格較大的馬車緩緩行駛,拉車的棕紅色高頭大馬頭頂上詭異的生長了一灰色長角,在西方頭生獨角的白馬為聖獸獨角獸,而這頭棕色大馬像極了古書裏記載的龍馬……
“陳叔,他都昏了有四天了,不會有事嗎?”馬車內,道盟分會執事張蘊年一臉擔憂的問向身旁籠罩在黑霧中的男子。
中年男人一身黑霧格外陰森,他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他應該很快就會醒來,他的道體是恢複係的,可以斷骨重接,隻是有些不像聖光道體和靈愈道體,等到了大唐讓幾位聖人追溯因果就能知曉了。”
在車廂內,林軒赫然躺在那,不過他臉色蒼白似白紙,閉目昏睡。
張蘊年又開口問道:“陳叔你為何不直接殺了乾坤道體?”
中年男子輕笑一聲:“我陳道廣怎麼說也是成過偽聖之人,雖然與範敬一戰,我肉身被毀轉修鬼道還沒超凡入聖,但也不會拉下臉做這種事。更何況留給我道體做磨刀石豈不是很好?”
“那又為何留下三年之期?”
“這次送道體回大唐後,我會去大秦殺武神殿之人以殺證道,那時掙的貢獻點也夠道盟為我出手了,不然我才入道盟這麼短的功夫就給道盟惹事我心裏過意不去。第一間事當然是找範敬算賬,毀了範家是必然的,三年後道體若沒什麼大的能耐,到時想找人報仇都找不到嘍。”
張蘊年這才明白陳道廣的意思,一方麵給林軒留下一塊磨刀石,一方麵是他自己給範家下的戰書。
躺在馬車中一方小木塌上的林軒手指微微顫動,有些艱難的睜開了眼,剛才兩人的對話他聽的分明。
“我現在在哪?”他有些驚慌失措的問道。
張蘊年見他醒來,麵露喜色道:“在去往大唐的路上。”
林軒猛然起身,瞪大眼睛問道:“萱萱呢?”而後想起來後他仿佛喪失了所有力氣,苦笑著說:“都是我沒用,帶不走萱萱。”
“張執事,你能不能帶我回範家,幫我把萱萱帶出來……”說到最後林軒自己都覺得沒指望,範家雖然實力不強,但怎麼說也都是有一名聖人存在的世家,道盟不會因為他的私事而去開罪範家。
果然去他所料,張蘊年搖頭道:“那你的私事,我道盟不會出手,畢竟範生萱也不是你的妻子。”
林軒沉默不語,在他身上那之前存在的灰蒙蒙氣息浮現,那絲死氣。
“萱萱,我真沒用……”
他周身那層灰蒙蒙氣息越聚越多,林軒雙目無神,整個人癱在那,濃鬱的死氣讓人難以接近。
“林軒,你……”張蘊年剛想打算勸慰幾句,哀大莫過於心死,林軒的心情他理解。
可是陳道廣卻打斷他的勸慰,因為其走的便是鬼道一途,修的便是死氣、怨氣等負麵情緒,可是林軒身上的死氣的凝聚方式讓他十分詫異。
在林軒頭頂上,慢慢形成一團拇指大小的小旋風。旋風將他體表的灰色氣息慢慢吸納,慢慢變大,帶灰色氣息全部被吸入後,旋風已經有拳頭大小。
而端坐在一旁端詳的陳道廣大驚之色,因為那道旋風的吸力竟開始裹挾他身上的黑色氣息,他連忙化作一道黑霧從門簾處飛了出去。
“道廣,你別嚇人啊,猛的鑽出來。”
“是啊是啊,差點嚇尿我。”
陳道廣沒時間跟駕馬的兩個活寶多說,連忙大聲怒喝道:“蘊年,快點出來!”
下一刻,馬車“砰”的一聲四分五裂,其內一股巨大的龍卷風飛出,駕馬的兩個長相一致的雙胞胎年輕人直接被龍卷風卷了進去。
隻剩甲板的馬車上林軒木然的端坐其上,自他頭頂那小旋風已成龍卷風,張蘊年消失不見。
拉車的棕色大馬被馬車碎裂的聲音給嚇了一跳,不滿的打了個響鼻,它後腿一抬竟直接踢斷了綁在自己身上的繩索,馬車轟然落地。
獨角粽馬轉過身眼神中透著古怪之色看向林軒。
“艾瑪,我這把老骨頭差點扔裏麵了。”雙胞胎年輕人中的一個一臉誇張的揪著張蘊年飛出,張蘊年臉色蒼白,可見他在龍卷風裏沒少受罪,而後另一人也飛了出來。
陳道廣在一旁皺著眉頭開口:“這是天道的力量,我這等有違天條存在的鬼修進之必死。”
聞言雙胞胎也收起那副嬉皮笑臉的神色,嚴肅道:“但其中沒有法則之力,隻是單純的天象變化,詭異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