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孫蘭楓在出院的那一天就走上了審判席。我和珞宸,孫蘭庭,霍子言,肖勇等都出席了他的審判。雙手沾滿鮮血的孫蘭楓被當庭判了藥物注射死刑,立即執行。
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裏,安著直播,讓外麵的人可以看到。孫蘭楓的雙手雙腳被皮帶固定在一個椅子上,胸口和雙腿也分別固定住。
孫蘭楓奮力的掙紮,破口大罵,說愚鈍無知的人們不配對他做這些,說他是這世界的神。
穿白大褂,帶著口罩的執行者抽好一針筒藥液,在孫蘭楓的親眼注視下,將那些藥液輸入到孫蘭楓的血管裏。
孫蘭楓極其不配合,但已經不能改變他必死的命運。
藥物從他手臂的血管慢慢往心髒走動,三分鍾後,他開始出現劇烈的抽搐,如果他不是被綁在椅子上,抽搐會把他的脊骨都掙斷。痛苦的抽搐持續了足有五分鍾,才慢慢的安靜下來,但還沒有立刻死去,還有一口氣在喘息著。
他說他很痛苦,渾身的血管要炸裂了,能不能給他一個痛快。
沒有人聽他的,反而覺得他就應該這樣痛苦的死去,慢慢的,親眼看著,感受著,一個鮮活生命的流逝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
十幾分鍾後,孫蘭楓終於沒有呼吸了。眼睛睜著,絕望的看著這個世界,死不瞑目。他的屍體被醫學院帶走,將被肢解成一塊一塊,用作學術研究。
曾經地獄空蕩蕩,惡魔在人間。現在,惡魔終於去了他該去的地方,人間太平了。
十年,和孫家糾纏剪不斷理還亂的十年,就這樣徹底成了過去。一個誰也不願意去碰觸,去想,去回憶的過去。
所有人都很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歲月靜好,尤其是我和珞宸,更加珍惜。
孫蘭庭去看著他的親生母親。在一處公墓最偏僻的一個角落,一處小小的墳頭,墳墓的縫隙裏雜草重生。他一點一點拔掉雜草,用手指輕輕撫著墓碑上一個清秀的年輕女子的相片,落下炙熱的滾燙的眼淚。
後來,孫蘭庭將孫家大宅賣了,將公司也賣了。把所得的錢都捐給了慈善機構。他說孫家的錢很髒,即使這些年的錢是自己賺的,也都是以孫家的名義,他不會要,他要全都用在社會上,以彌補孫家給這社會造的孽。
孫蘭庭去社會福利所做義工,每天都過得很充實,身體也一天一天好起來,不那麼消瘦了,頭發蓄滿了,看著也不那麼憔悴蒼老了。
在晴陽一周歲生日的時候,我和珞宸找到孫蘭庭。
“孫蘭庭,你已經平靜了一年,是不是該回歸了?你是晴陽的幹爹,晴陽還等著你回去給她過周歲呢。”我笑著對正在埋頭理貨的孫蘭庭說道。
孫蘭庭抬頭,眼底的灰色和頹然已經不再,換上的是一片對新生的渴望和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