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下頭,是我不對,我又想多了。
在他殘忍的質問那倆人我在哪兒時,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他單純的是為了我的安危回來的。但是真相總是那麼殘忍,我如果不抱著一絲絲幻想去問,就不會知道那顆心被掏出來,踩在腳下的滋味。
都怪他給我的假象太多了。
“對,你說的對。你幸虧回來了,不然明天就會是她哭的日子。看在你表現這麼好的份上,我給她三天的時間好好想清楚。要麼來跪著給我道歉,要麼……等著我去親手撕了她!”
珞宸看著我的眼底崩出凶狠的鋒芒。
我毫無怯意的對視一眼之後,拉上趙劍鋒的手:“帶我回去吧。”
趙劍鋒彎腰將我抱起來:“你腳傷了,我抱你上車。”
在珞宸暗紅的眼神中,趙劍鋒帶著我離開。我坐在副駕駛上被抽幹了力氣,一句話都不想說。我知道趙劍鋒有很多問題想問我,但是他什麼都沒有問。
趙劍鋒帶我回他的家,那是林城最豪華的公寓樓。雖然是公寓型式,房價卻敢比別墅。在這兒住的人都是非富即貴的有錢人,都是社會上的絕對精英級人物。
趙劍鋒抱我上樓給我放沙發上,打來一盆水,很小心的給我清理腳底的血跡,砂礫,草屑。
一個男人能一聲不吭的給我洗腳,給我療傷,這是我想不到的。我縮著腳,說要自己來。
趙劍鋒半跪在地上,一隻手攥著我的腳踝不讓動,一隻手拿著毛巾清理我腳上的血漬和汙泥:“我們是過命的關係,也同床共枕過,你在我麵前還有什麼介意的。”
“我們……哪裏有同床共枕過。”我小聲咕噥一句。不過是同睡一頂帳篷而已。
“得了失憶症?”趙劍鋒挑眉看我。
我撇開頭,臉紅的很。好一會兒,歎口氣說道:“他叫珞宸,金融街羅森大廈,惠爾公司的老板。也是我的前夫。”
趙劍鋒給我清理腳傷的動作不停,小心而細致:“我知道。”
我脫口一句:“你怎麼知道?”
趙劍鋒輕聲道:“我是律師,還有一個不錯的工作室,自然有一些消息渠道。”
“怪不得你什麼都不問,原來是什麼都知道了。”我自嘲一聲。
趙劍鋒搖頭:“我也並不是什麼都知道。隻是查到你在報紙電視的尋人啟事上找你父親。從戶籍那兒知道你結了兩次婚又離了兩次婚。知道你在盛泰工作兩年,最近剛剛辭職。這些都不是秘密,我知道也不奇怪。”
我難堪的咬著嘴唇,小聲道:“我已經離了兩次婚了,昆明的大山裏你就不該救我。讓我死在那裏也算是幹淨。”
“離婚結婚並不能代表什麼,我是律師,見過太多離婚。”趙劍鋒抬頭看著我,嚴肅道:“我關心的是,你怎麼會大半夜的一個人出現在那麼偏僻的地方。”
趙劍鋒是救過我命我的人,是能將唯一的食物給我吃的人。是一個撥錯的電話就能火速去救我的人。我覺得我若是對他再有所隱瞞,就不配他的真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