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寂影
那無風子早已失了蹤影,玄衣色融入市井之中。
小樓初月,灞橋傷別,又是一年柳色華燈……一個白色的影子斜斜的靠在窗外,目視著剛剛還異常喧鬧的人群口中輕吟。
這裏的唯一一座可以稱得上氣宇宣揚的酒樓了,文人墨客多會於此。古來有曰:鳳凰樓!樓上文墨飄香,夜夜撫琴一共七層。從一層至七層確是天壤之別,可是這裏卻沒有哪位墨客俠士上的到七層的。每每月圓月缺人們仰頭望去都會看到鳳凰閣樓上那宛如月光的輕寒,有人還在猜想那是不是位天下絕色的美人再次憑吊……
今天是月圓,又是月圓……
“夜色已近了,夜相還在賞月啊”!無風子已換了一身衣裳立在白衣旁邊。月光傾灑進窗,透著月影的迷離看去,那是一位公子,白衣勝雪,眼眸凝重,神色自然,一股道不出的深邃言不出的的神韻,讓人不敢直視。猛然擺頭間,一陣清風斜過那棱角分明的臉,清俊且老成不謀。可誰曾想這隻是一個年僅二十有二的公子。
“急急的跑來,可不像你啊”?白衣嘴角輕揚。
“夜相!恐怕不出幾日就要血染鳳凰城啦啊”!無風子說話當真口無遮攔,常人看來隻是個瘋癲之人,誰可知當今天下奇門八卦,列陣排兵的軍師鬼穀子的後人就是這位看似不羈的瘋子。
“你看,鳳凰台那邊怎麼樣了”?一股淩厲的氣勢溢然而出。
“夙老將軍回來了”……
“嗯”白衣微微沉吟了一聲。“皇上必定大加賞賜,也會借此之機除了夙家吧!”口氣一沉!
“皇上這麼快就要下手麼?”這三朝老將可不是妄動的,無風子道。
“哼,妄動?”那夙家手中握著天下一半的兵權,此時不動,恐怕勢必危機皇位啊,清冷的唇,似笑非笑的話語聽的人心寒。
“說起那夙彥,可是三朝老臣了,用兵如神,一片赤膽忠心,可惜啊,上代國君尚且可信,而現在的越天逝猜忌心如此重,怕他謀反。想必會先下手為強吧”白衣隨風揚了揚。
“如果天朝沒有這夙家恐怕早已失了半邊天下,瓦刺的大軍再來時又有幾人可當?”
“等著讓瓦刺大軍壓境?越天逝可沒那麼傻,這次夙彥凱旋,已是拒敵三千裏之外了,想必幾年也不會犯邊。夙彥的神武軍皆是死傷無數
此刻元氣大傷之時,一舉拿下。這才是越天逝心中所想!”
“沒想到讓夙將軍征戰一生卻最後落了個如此下場。”無風子咬了咬牙。
“哈哈,皇權就是如此。”不過倒是可惜了夙家的女兒?白衣言語稍稍柔和了一些。
老道正要說此事,無風子麵色一正,“那夙家小姐主上想必是見過了,行為怪異不羈,卻有生得傾城樣貌,才智學識京中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卻沒有幾人見過真顏,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嗯?說來聽聽”白衣略略笑了下。
“老道剛見那夙家小姐的麵色奇清,靈氣自生。前幾日夜觀天象,星象呈紫薇鬥數,紫瓊星象閃爍,六宮皆亂。在這紫微鬥數中紫瓊一星可是命星啊,此刻卻大放光彩,擾的群星混亂。恐這紫瓊是天朝的異數啊。隻怕……後麵的話便不言而喻了,無風子頓了頓。小聲附耳,如猜得不錯何人得之,便是得了天下。”
“夙晚清確實是冰雪聰明的才女,智謀遠慮。如果不是身為女子,也許可以與我爭這一片天下”可惜了。白衣嘴角溢出一絲淺笑,若即若離……無風子以悄然的退了出去,樓上的風聲更響了,吹得白衣公子鬢發微亂。
山雨欲來風滿樓,現在卻是星滿樓,星光混著月光打在白衣公子的麵上,透出些許淒涼,這樣出將入相的生活他早已煩了,去還是要不停的爭鬥下去,永無休止的爭鬥。
淩雲夜,權傾朝野的當朝丞相,地位僅次於皇上。他甚至連皇上都不屑,當朝誰人不懼他三分。論智謀天下幾人可以齊肩。可現在他卻是孤獨的清冷的一個人,沒有任何溫暖,淌著血走來的一路他累了。可他卻放不下。他要的是越家的天下,他被仇恨驅使著走來,現在早已忘記了原來的自己是副什麼樣子。
一杯一杯的酒順著喉嚨流下,他說過,無論在什麼時候都要保持清醒。可是今天他醉了,醉在了鳳凰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