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美在醫院裏躺著,兩條腿打著石膏,高玉明出於“人道”,每天都要到醫院去看看林春美。林春美每次見到高玉明,都眼含熱淚地問高玉明:“玉明,我成了這樣子,你還要我嗎?”高玉明一聽,心裏不好受,這個醜家夥真夠可憐的,自己要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把她一甩,真是有點缺德。怎麼辦呢?有了,自己想辦法找點借口,有了借口再甩她就無話可說了!
轉眼幾個月過去了,林春美傷愈出院。高玉明拉著林春美的手,說:“春美,你的傷剛好,咱們隨便走走吧。”林春美點點頭,跟著高玉明就進了一條胡同。林春美一見,就問:“玉明,咱們到這胡同裏幹什麼呀?”高玉明說:“過了這條胡同就是公園,咱到公園裏去。”林春美明白了,跟著高玉明繼續走。走著走著,林春美問高玉明:“玉明,我的傷也好了,咱們什麼時候領結婚證啊?”高玉明一擺手:“結束婚證不急,辦完喜事再辦也不晚。”林春美一拉高玉明的手:“對了,咱們的喜事沒辦成,什麼時候再辦呢?”高玉明想了想:“再過兩天,等你……”剛說到這,前麵突然出現兩個蒙麵人,手裏拿著刀子逼近了高玉明和林春美:“啊哈,我們在這裏等了好幾天了,一個有錢的都沒等著,聽說話你們是剛要結婚的一對,一定有錢,掏錢吧,不掏錢就紅刀子進去,白刀子出來!”林春美一見,嚇得縮到了高玉明身後。高玉明一見,挺了挺脖子:“二位大哥,你們不就是想要錢嗎?給你們。”說著,就在身上摸,可摸了半天,一分錢也沒摸出來,就問林春美:“哎,你帶錢沒有,給他們吧,破財免災。”林春美哆了哆嗦:“我剛出院,身上也沒帶錢呢!”高玉明把手一攤:“二位大哥,真不湊巧,我們都沒帶錢。”一個蒙麵人衝上來,一把抓住高玉明:“都快結婚了,身上不帶錢?誰信呢!”不由分說就搜身,一分錢沒搜出來。蒙麵人急了:“奶奶的,又白忙了,不行,沒有錢就要人!”說著,衝另一個蒙麵人一擺手,兩個人便一起用刀頂住了高玉明,對林春美說:“明天晚上八點把4萬塊錢放到城東立交橋下第三個橋洞子裏,不然,我們讓你沒結婚先當寡婦!”說著,就押著高玉明出了胡同,上了一輛大發走了。林春美當時就嚇哭了,追了兩步就坐在了地上。高玉明讓人綁走了,怎麼辦呢?報警?這些人狠著呢,要是發現自己報了警,非把高玉明殺了不可呀,沒別的辦法,拿錢贖人吧!
林春美趕緊四處找人借錢,可4萬塊錢不是小數目,誰也不肯借她。林春美沒辦法,隻好去找“黑老二”。這“黑老二”開了一家地下銀行,專門放高利貸。這個節骨眼上,林春美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先借了錢救人要緊!
第二天晚上六點多,林春美就把4萬塊錢送到了城東立交橋第三個橋洞子底下。完事,按照綁匪說的,回家去等人。
晚上十點,高玉明無精打采地回到了那棟樓房裏。林春美一見,一頭就撲了上去:“玉明,他們沒為難你吧?”高玉明一臉不高興:“沒有沒有!”說著,一頭就紮到了床上。林春美一見,趕緊坐到高玉明身邊:“玉明,你怎麼了?”高玉明一擺手:“沒事,我有點腦袋疼。”
高玉明怎麼不腦袋疼啊,他本想找兩個“地坯”玩兒個假綁架,讓林春美拿錢去贖他,如果林春美一時找不到錢,贖他贖晚了,他就可以以此為借口把林春美甩了,沒成想,林春美及時把錢送到了,兩個“地坯”揀了個大便宜,一人得了一萬。高玉明雖然也得了兩萬塊錢,可甩掉林春美的借口沒有了,這可怎麼辦?高玉明一想,有道是無毒不丈夫,實在不行自己就橫下一條心,楞把這醜家夥甩了算了,別人愛說什麼說什麼去吧!主意拿定,高玉明就跟林春美商量繼續辦喜事的事,“甩計”照舊,還是在婚禮上給林春美來了個燒雞大倭脖兒!
就在高玉明準備通知單位同事繼續喝他的喜酒的時候,高玉明發現林春美這些日子變了,臉色不對,走路身子也直晃,好像得了什麼大病。高玉明心裏高興,林春美要是真的得了什麼大病,自己不又有理由甩她了嗎?自己不能跟一個快要死的人結婚呢?想著,高玉明就問林春美:“春美,你的臉色怎這麼難看呀?是不是得了什麼傳染病了?”林春美搖搖頭:“不是,我是找義務獻血指標獻血去了。”高玉明一聽:“什麼?人家都不願義務獻血,你反倒找指標獻,你有病啊?”林春美說:“不是,為了把你從綁匪手裏贖出來,我借了4萬塊錢的高利貸,一個月就1萬塊錢的利息,我要是不抓緊還上,以後咱們就還不起了,我找一些單位的義務獻血指標,替那些單位裏的人獻血,那些單位給我錢,這幾天,我一連獻了10次血,正好把借的錢湊齊。”說完,身子一軟就歪在了床上。
高玉明看著林春美虛弱的身子,心裏象紮了萬把鋼針,這個醜家夥,為了給我湊“贖身錢”居然去賣血!林春美呀林春美,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你不知道我是在玩你嗎?你這麼對我,我還怎麼忍心當眾甩你呀?高玉明坐在沙發上低著腦袋想了半天,算了,不要再玩她了,跟她好離好散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