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救了我,在下自是來報恩的。”男子坦然道。
“報恩?!”雲瓷冷笑,“半夜私闖女子閨房,這叫報恩?說!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裏的?!\"她刀鋒往前一送,逼緊了些,劃破了他脖子上的皮膚,鮮血溢出來,順著他修長的脖子流下去。
他也不在意,麵具下的眼睛帶著些笑意,“要找你很難嗎天底下,還沒有我查不到的人。”
“你找我做什麼?”雲瓷眸中泛寒,盯著他,麵無表情,手上的刀卻緊了緊,仿佛隻要他一有異動就會一刀結果了他。
“我說了,報恩。”他眼底的笑意漸深,“深夜前來,嚇到你了?”
“你看我像被嚇到的樣子嗎?”雲瓷冷然的道。
然而事實上,一開始她確實被嚇了一跳,畢竟半夜闖進一個人,她的心性還沒有這麼穩,最重要的是,這個人何時進來的,進來了多久,她竟然全然不知!若不是冷風把她吹醒,她被人殺了都不知道!
在枕頭下藏刀,就是為了以防不測,可她還是太弱。
“聽聞雲府剛死了人,我以為身為女子,你應該心驚膽戰才是,這會兒又是半夜,就不怕進來的是鬼嗎?”他隔著麵具,似乎有意想嚇嚇她。
雲瓷冷笑一聲,“不過是個死人,有什麼好怕的。”
她不過也是個死人而已,唯一的區別隻能是“死過。”
“嘖,太堅強的姑娘就有些無趣了,女子還是柔弱些的好。”男子道,隻是那金麵具下的眼睛笑意不減。
“把麵具摘下來。”她道。
她向來不喜歡隔著一層東西和別人說話,看不見別人的表情就不能判斷對方的想法,這讓她很沒有安全感。
男子沒有猶豫,抬手取下麵具。
妖孽般的麵孔暴露在空氣中即便不是第一次見到他,雲瓷還是在這張臉撞入眼瞼的時候心跳漏了一拍,尤其他那雙狹長的眸子此時還在與她對視,那眼中的笑意似一潭帶有漩渦幽水,分分秒秒想要把她卷進去。
雲瓷移開眼.終於收回了刀。
“為何放下刀?”他抬手抹去脖子上的血跡,語氣微揚。
“公子長得這般好看,架一把刀似乎煞風景了些。”雲瓷淡淡道。
事實上,她是認清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即便她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如果這個男人想要反擊,不過是易如反掌的事情,這人武功了得,她根本不需要做無畏的抵擋,相反,像現在這樣放下刀子,把兩人的距離拉遠些,才是現下最明智的做法。
“早知道雲兒這麼喜歡我這張臉,今日就不戴麵具來了。”他薄唇微勾,狹長的眼眯了眯,一張臉在火折子的光亮下更加妖異。
這人連她的名字都查清楚了。
雲瓷麵上更冷了些,“你到底想做什麼?”
這人深更半夜造訪.總不可能是來逛逛吧?!
“我說了是報恩,雲兒怎麼就不相信我呢。”他有點無奈。
“什麼樣的恩要半夜來報?公子莫不是要以身相許麼?”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