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對付那群人顯然是遊刃有餘的,不多時那幾人便招架不住恢恢撤退。我收起劍,那人對我作揖答謝,我擺擺手:“舉手之勞不必放在心上,就此別過。”“你···”那人猶豫了一下:“你會說話?”“······”糟糕,露餡了,我現在要不要搖搖頭?想了想,點點頭,反正就要走了,天大地大後會無期,就算騙了他,他能奈我何?抱著這般心態,我悠悠然轉身。“姑娘,著荒山野嶺不甚安全,不如到寒舍一歇?”這話題又回到了昨日初見時?我擺擺手:“你也見到我的功力了,不會有事。”土地冒出頭來:“仙子,東海的大人來了,你騎著這頭鹿,它會帶你去土地廟。”我看他一眼:“那你呢?”土地呼呼喘了兩聲:“小老兒走不動了,就先回去了。”我騎上鹿,到達土地廟時,大師兄迎上來,左右打量:“顏顏,你沒事吧?”我搖搖頭:“沒事,隻是暫時用不了法力了。”“你又摻和進凡人的事了?”他之所以說又,因為這也不是第一次了,之前也有過那麼一兩次,我和二師兄偷下凡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沒了法力在凡間遊蕩,師父去找了千裏眼順風耳才把我們尋回去。第二次倒沒那麼好運,隻有我一個人下凡,為救一個被調戲的女子,沒了法力躲到山洞裏,碰到了凡間修煉歪功邪術的蛇妖,那蛇妖要吞了我的內丹修為。若不是師父及時趕到,我的內丹就落入那蛇妖之口,那蛇妖委實有些病態,說什麼充滿恐懼的人肉好吃,非得用鞭子抽我,將我打的皮開肉綻的。我當時膽子大啊,心裏想著,你打你打,老子讓你打,等師父到了,老子剝了你的皮。結果師父到了,我很沒出息的抱著師父哭,也忘了剝她的皮,還是師父將她的內丹抽出來,將她的元神震碎,之後她就變成了一條傻不拉幾的小蛇爬走了。也是因為這檔子事,師父在我養好傷之後教了我不少招數,好讓我沒了法力和凡人打架也不至於吃虧。事實證明,師父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確認我沒事,大師兄歎了口氣:“顏顏,你也忒不讓人省心。”我不想聽他說教,便催著他趕緊回去了,此番我是讓他瞞著風華雨碎他們的,若是讓他們知道我散個步竟還迷了路,不得笑話我?一路上我都思襯著用個什麼話搪塞過去。誰知剛到客棧,風華就取笑道:“兮兮你這般不記路這兩萬年是怎麼過來的?”我咳了兩聲,最初到靈山時,我也常在山裏迷路,迷了路幹脆就在山裏遊蕩,直到遊蕩出來,反正有的是時間,慢慢的就記住了路。但,他是怎麼知道的?我看著大師兄,用眼神質問他。大師兄眼神略為尷尬:“這委實不能怪我。”大師兄所說的事情是這樣的,昨晚他們正在用膳,土地氣喘籲籲的冒出頭,說什麼終於找到了,然後鼻子嗅了嗅,爬到桌子上吃東西,隨手將信扔給一個人。接到信的正是風華,他將信一字不漏的讀了出來。著該死的土地,這下輪到我尷尬了,因為我的信是這樣寫的:師兄,我在京都一處山坳迷了路,因法力反噬暫時回不去,勞煩師兄走一趟。切記,不要讓風華雨碎他們知道。“我還有事,先回房了。”回到房間好好問問這土地。瓊羽一直立在後麵不言不語,那個若瀾在他身旁很高興的說著什麼。回到房間我便又去找了迷迭,路上買了些點心果子零食去兮園看望那些孩子。後來我仔細想了想,兮園通往藏匿孩子那處地方的甬道,不像是後來挖出的,倒像是一開始就有的,在建房子時一道建的,因為那出甬道與地麵銜接的太好了。之後幾天也是這樣,風華雨碎要和歸元仙君去調查嬰兒丟失一案,拉著大師兄一道去了,若瀾和瓊羽似乎相處的很好,好幾次都看到他們兩個一道。其實我也搞不懂歸元早已經知道了真相,還調查什麼,浪費時間不是?總之沒人陪我玩,我便天天來看這些孩子了。那天印象深刻的那個孩子其實不像看上去那麼難相處,他竟然主動告訴我他的名字是洛憲,我便喚他阿憲,他與別的孩子不同。看上去十分堅強,每日的功課也十分用功,放下戒備之後,會說很多很多話。我回到客棧用膳,之後回房準備休息,瓊羽卻走進來,他看著我:“兮兒,這幾日你為何不理睬我?”我聞他身上有些酒氣,知他是醉了,但心中有些煩悶,醉了來找我作甚?說我不理睬他,他與若瀾這幾日寸步不離的,還要我理睬他?不不,這麼說也不大對,倒像是我在吃味一般。昨日風華也來找過我,也是說了一番莫名其妙的話,說什麼我和瓊羽是不是吵架了,我納悶他為什麼會這麼問,他比我更納悶:“原來你們沒有在一起,你們兩個整日裏天天在一起,我們一直以為你們兩個是在一起了。”“怎麼會?”“兮兮你是不是吃味了?”“什麼吃味?”“諾瀾天天粘著瓊羽,你不吃味?”這話說的奇怪,他又不是我什麼人,我吃什麼味,要吃味也應當是大師兄,這諾瀾可是他沒過門的妻子。風華歎氣道:“原本將若瀾留下,是想促進一下她和敖凜的感情,如今看來,反倒幫了敖凜的倒忙?幸好他二人都還不知道彼此的身份,不然多麼尷尬。”我不想聽他再說,威脅到:“你若是再不走,我就將此時告知他二人。”風華恢恢出了門,我終於得以清靜,剛準備喝口茶,風華又怪進來:“不對啊,不是兮兮你將若瀾留下來的,與我何幹?”我想將杯子扔出去,風華一看,將探進來的頭又縮回去。此刻物品能將手中的杯子扔向瓊羽嗎?顯然是不行的,我同他沒有和風華這麼熟,我喝了口茶,想到了最心平氣和的說法:“我認為並不是我不理睬你,我平常一貫如此,你若是同我搭話,我肯定是回回話的,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如此說來,你是在怪我?”“這倒不是,若是沒有話說,自然是不用勉強,不過你這般質問我,倒讓我惶恐起來。”“兮兒,我們之間,何時這般生分?即便是初見時,你也沒有對我這般客氣。”我想了想,不知這話該怎麼接,因此隻當沒聽到。兩人沉默了半響,瓊羽歎了口氣,便出去了。我越想越納悶,不知怎得就到了兮園,夜色中老舊的兮園倒真有幾分鬼屋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