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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致遠猶如行屍走肉般回到臥室,眼神呆滯的盯著那張鋪著上好白色絲綢的大床,曾經,他倆躺在這張床上,度過了多少個日日夜夜。
他們之間也有過美好的回憶,那段最美好的時光裏,每次歡愛結束,她都喜歡窩在他的懷裏。
他知道她是害羞,因為她的小臉紅撲撲的超級可愛,像熟透的蘋果,讓人忍不住的想咬一口。
秦致遠仰頭咕嚕嚕的一口氣喝下半瓶酒,站不穩,一下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在床上,仔細嗅著。
可是,無論怎麼嗅,床上卻早已經沒有蘇曦淡淡的清新又香甜的味道了。是啊,他們已經分開了,分開了一個多星期,一個多星期,這張床孤零零的躺在這,怎麼還會有蘇曦的味道呢?
“哈哈……哈哈……”忽然,他仰頭狂笑,一口氣喝光剩下的酒,把空了的酒瓶狠狠的砸向牆壁。
酒瓶砸在牆上,發出砰的一生巨響,立即粉身碎骨,破碎的玻璃四散開來。
靠著床鋪坐在地上,他邊喝著第二瓶酒邊直愣愣的看著破碎的酒瓶,那時,蘇曦被自己傷害的心就像這個酒瓶吧?
蘇曦的心一定像這個酒瓶一樣,碎成一片片,再也沒有辦法回到原來的模樣!
“嗬嗬……嗬嗬……”他嘶啞的笑,四處望著這個房間,什麼都沒變,可是,到處都沒有她的身影了。
蘇曦,她走了……
連個影子也不願留下,她要離開這個傷心的地方,徹底的離開……
“蘇曦……”淚水又開始在眼窩裏打轉,喝醉的他一遍遍嘀咕著:“蘇曦……你回來吧,你回來啊……蘇曦……”
秦致遠現在終於明白了,明白了那種失去最愛的人生不如死的感覺……心痛的已經麻木到沒有知覺。
沒有你的世界還有什麼意義呢?
喝醉酒的男人,眼前一片模糊,兩個人最開心的那段日子,恍恍惚惚的浮現在眼前——
“致遠,原來人自殺後會下地獄,而且要接受多種酷刑!”蘇曦趴在沙發上,雙肩一緊,做出看到恐怖的東西而發寒的動作,然後抬頭望著坐在書桌前的秦致遠,強調了一句:“而且,還不能往生。”
“你又在看什麼亂七八糟的書?”秦致遠把頭從書桌的文件上抬起,覺著她能被那些亂七八糟的書唬住,真的很幼稚,不過,卻很可愛。
“上麵說自殺的人不愛惜自己的生命,自然要接受懲罰。我以前還想呢,若是我老了,不能動了,就自殺算了,可不拖累自己的兒女,可我現在不敢了!”
……
蘇曦啊,你明明知道自殺會下地獄的,你為什還要那樣做呢?你就那麼恨我嗎?恨我恨得帶著我們的孩子一起下地獄……
秦致遠喝完第二瓶酒,仍把酒瓶狠狠的摔了出去。
盯著地上破碎的玻璃,忽然,他冷冷的一笑:“蘇曦,你休想離開我!無論你去了幾層地獄,我都會找到你!沒有你的世界,已經不是世界了!”
說完,他探腰拾起離自己最近的玻璃,毫不猶豫的往左胳膊上割去,隻需輕輕一劃,如刀般鋒利的玻璃一下豁開他的皮膚,豁破血管,鮮紅的血液頓時像被從地下開采出來的石油一樣噴薄而出。
秦致遠望著被割破的手腕,滾滾的鮮血不斷的往外湧,他居然沒覺察到一絲的疼痛。
鮮血由噴慢慢的變成流淌,他也慢慢的倒在了血泊中,慢慢的沒了力氣,慢慢的眼前一片模糊……
蘇曦身穿白裙,飄渺的出現在眼前,露出如花的笑顏,他拚命伸出手去夠,可抬起的胳膊沒支撐幾秒鍾,啪嗒掉了下來。
看著越走越遠的蘇曦,秦致遠想大聲喊她,不讓她離開,可此時的他也隻能輕輕的發出一聲“蘇曦”而已。
他躺在血泊中,黝黑的眼睛失去了往昔的光彩,再也流不出一丁點的淚水。他並不覺得疼,隻覺得累、疲、空虛。一想到蘇曦在那個冰冷的世界裏,孤孤單單的一個人,他緩緩的閉上眼睛……
蘇曦,我來陪你了。
……
本來秦昊天一直在樓下,隱隱約約的聽到了秦致遠哭泣並摔酒瓶的聲音,不禁歎了口氣。
嗨,一直討厭女人,把人家的真情自尊當垃圾一樣踩在腳底的秦致遠,居然也會動了真情。可惜啊,可惜,他發現的太晚,可惜蘇曦太傻。
過了一會兒,樓上沒了聲音。安伯已經把前麵別墅的廚師做好的飯菜端了過來,秦昊天想了想,還是走上樓,準備叫弟弟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