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編何其聰明,對於一個外人如此推心置腹的問著未來打算,對於我來說簡直是個考驗,而對眼前於森男鬼的每條回答都將會是我的把柄,稍有不慎,我就會死無葬身之地,隻是我始終想不明白,我們公司未來的發展與計劃,總編說不知道,這句話顯然是涵蓋了水分的,但是為什麼這麼說,反而要詢問男鬼的意思,我始終猜不透。
帶有疑惑的別過頭,悄無聲息的踢了於森男鬼一腳,輕輕搖搖頭,示意它不要多說話,畢竟對於總編這種職場老江湖來說,向來是言多語必失,稍有不慎就會被套路,一旦被套路,我就死翹翹了,男鬼對我的暗示顯然沒有在意,反而輕蔑地笑了笑,肆意的伸手拍了拍我的雙手,抬了眸子看著總編,鄭重其事的分析了一出,“承蒙總編看得起,平日裏對我家楠楠諸多照拂,今天我話多就跟您多說幾句,最近楠楠在家辦公,我在一旁看的心疼,閑來無聊就把貴公司自創立之初的所有稿件,查看了一番,品牌深度稿也好還是旅遊攻略稿子也罷,都是頭腦清晰,很是不錯的,在業內也是首屈一指,隻是有一點小部分,然我的閱讀感不是很好。”
“哦?哪一點?”於森男鬼開了話匣子,拋了個磚,引得總編急忙追問。
見稍有成效,男鬼不在故弄玄虛,直截了當地繼續說,“幾篇文章雖然有新意,但是利益為主,反而架空了內容方麵,比如說吧,前段時間看的一篇越南遊記,應該來說是品牌深度稿子,我記得裏麵有一條是越南邪教邪神的傳說,邪神傳說有了,但是邪教是什麼沒寫出來,雖然你們是旅遊雜誌,哪哪兒好玩有看頭你們門兒清,但是我作為讀者來說,一個消費群體來說,千篇一律的這類稿件對我來說簡直毫無吸引力,反而夾雜著一些未解之謎的東西,我興許能夠感興趣,畢竟這點未知之謎的東西,向來是讀者最感興趣的,你們把讀者最感興趣的這塊給掐去了,讀者怎麼可能有興趣追看下去?”滔滔不記得說了這麼多,猛的一頓,若有所思的看著我們,問道,“我這麼說你們懂麼?就是邪神傳說大家知道了,但是邪教是什麼?哪個邪教?道義是啥?哪裏邪性了?編輯沒寫出來,而這種稀奇古怪的事情,讀者很感興趣啊,這也算是個編輯的疏漏。也是現在行業的通病,所有的稿子要麼是旅遊攻略方向,要麼就是品牌方向,但是這內容上麵都是單方麵輸出,讀者看煩了就不感興趣了。多年後對你們沒有什麼深刻印象的。”
聽到這裏我也算是明白了,以越南邪教事情引入,讓總編留意到稿子的問題,從而注意到內容的重視,如果真的能夠得總編重視,那麼越南的事情就八九不離十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文案的內容要獵奇?往往獵奇的內容才能夠真正吸引到讀者?,而往往這種稀奇古怪的東西,最能夠吸引讀者來看,比如說羅布泊這種地方,也是神秘就越是能夠吸引國內外知名探險家去探索?是這個意思麼?”於森男鬼的一番宏論不僅讓我刷新了對他的認識,更讓總編讚不絕口,開了竅,再三確認了一次。
總編跟於森男鬼一人一鬼倆個,你一言我一語的回應著,絲毫沒有察覺的存在,甚至是全然忽略了我這個人,但我坐在一旁對他倆的交談雖說不能是融會貫通,但也能夠大概明白些一二,隻是我並沒有想到一個遠在雲南那種地界,居然有人懂得主流城市的人情世故,看著眼前這個名喚於森的男鬼,我竟對它有種打心裏的佩服,通過越南的陳舊稿子,察覺邪教問題,支給了孫晉璿不說,現在又婉轉提出開發靈異事件探索的主題,不管是外因還是內因來看,橫豎都像是衝著越南去的,如此內外夾擊下,不僅是孫晉璿那裏得到的一手資料,我們可以唾手可得,更何況,如果這件事情成了,我真有幸可以前去越南,萬一出什麼事,孫晉璿那個嘴硬心軟的家夥也不會坐視不理。
心裏盤算了一下,這確實是個不錯的點子,而且想法足夠獵奇,我想著國外有站在食物鏈頂端的貝爺,國內有涉獵新穎靈異事件的調查旅遊小編薑楠楠,這也算是不錯的頭銜,更何況,背地裏正絞盡腦汁害我跟男鬼的那個縮頭烏龜到現在還沒露麵,雖然現在沒有出手,但是保不齊,那天心血來潮了,背地裏下黑手玩個陰的,有這個頭銜便利,也好隨時提案,上頭批了,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不管是話語權還是提案權都在我手中,事情唯一難辦的就是專題稿的質量問題,但這也不能算是太難辦,我在這圈子混了有幾年,區區幾篇稿子還搞不定?更何況還有於森男鬼和孫晉璿倆大大拿幫我,管它鄉野趣聞還是邪魔歪道,這倆位肚子裏的墨水,足夠震懾住那些凡塵俗子,更何況還有我這個編輯忽悠著,不怕沒內容寫,內容保證了,就不怕稿子質量問題,如此說來,用現在最流行的話就是,穩住,我們能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