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她的門口猶豫了下,鄭重的敲了敲門,“瑞雪,起來了,太陽曬屁股了,起來洗洗漱,出去溜溜逛逛街什麼的。”站在門外等候了半響,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隻是屍臭味更為濃烈,熏得我直作嘔,看情況比前些天還有惡劣,愈發擔心被房東趕出去。
“沒用的,她早就睡死過去了,據我的觀察,她現在的狀態雖然像是個死人,但是有一道魂魄在遊絲一線牽著,所以時而昏睡,時而瘋癲無狀。”熟悉的男音回蕩在耳畔,是於森男鬼的聲音。
也不知是多少次驚嚇後的習以為常,這次我並沒有害怕,淡定自若的回過頭去,掃蕩了一圈,發現隻聞其聲不見其魂,眨巴著眼睛極力搜索聲音的源頭,“你在哪裏?為什麼看不到你?”
“不用找了,我壓根就沒出來,這個女的平時對你冷冰冰,上次還害我好事,到底哪點值得你珍惜?”
“壞你好事?你還好意思說,要不是她拍下你從我屋子裏出來,我都不敢相信你居然從雲南跟我到了北京,我說你這人……哦不,你這鬼怎麼這麼記仇,她可是我同伴,大學畢業就跟我廝混在了一起,這人吃人的社會,這種情誼怎麼能夠放過!你如果敢多吐槽一句!”指著空氣憤憤不平的說著,話語戛然若止,心裏想著有什麼東西威脅到它,努了努嘴,豁著臉皮繼續說,“你要是敢多吐槽她一句,我就拿護身符戳死你,讓孫晉璿那貨咒死你!”絞盡腦汁想了兩個無關痛癢的東西懟了過去,瞬間感覺不對勁,它掛了我不就陰間去了嗎,這筆買賣怎麼都不劃算,恨得牙癢癢,隻求個嘴巴上的痛快。
“隨你!鬼將軍征戰沙場多年,死在他手上的冤魂不計其數,這些都化成我力量的養料,為我所用,隻要我願意,甚至都可以讓鬼將軍在我麵前俯首稱臣,你覺得……這樣的我,還會怕孫晉璿那個臭道士麼?”陰冷的笑著,雖然我看不到它,但腦海裏早已浮現它一臉嘚瑟的樣子,後槽牙咬的更是咯咯作響,察覺到我的動怒,它倒是慢條斯理補充了句,“現在唯一能夠讓我怕的隻有你了,怕你受傷害,怕你受委屈,冥界對我來說一點記掛都沒有,陽間與我更是世上最為遙遠的距離,唯一的寄托隻有你了。”
前麵還跟我牛逼哄哄的,現在很是淒涼走心說著,也不隻是苦肉計還是怎麼,心裏總覺得有些不舒服,想起了他出殯的那天……那漫天的冥幣,無力的搓了搓胳膊,“恩哼,那個,你剛剛說的她身上還有一絲遊魂在,那是不是說有的救治?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她是有的救,隻是比較麻煩,如果你能忽悠她陪你去越南,我倒有五成把握。”
五成把握,怎麼不是實打實的把握,難不成這次搞事情的家夥比這個男鬼還吊,可我真的想不出普天之下,比鎖魂鞭都不怕,見到鬼將軍直接吞了還給訓成小弟的男鬼更可怕的家夥,會是怎麼樣的存在,,隻是去越南我始終覺得遙不可及,更何況像現在對於公司來說,正好是起步階段,“去越南的事情,我連一成把握都沒有,有的話也得一個月以後了,怕是那會瑞雪撐不住那會。”
“我說過,一切冥冥中自有天意,記得下周一我陪你去公司!”
又是這種高冷又輕浮的語氣,聽得我略帶不爽,原本想回幾句嘴,又不知道該說什麼,說來也怪這貨自從吞噬了那個鬼將軍,整個鬼都成了個話題終結者,我這個日常碼字狗對它拋出的話題都接不住,起初還真沒覺得怎麼,但是這久而久之我都有些懷疑自己的專業度了,罷了,正道上有孫晉璿這貨罩著,玩陰的這個男鬼橫豎也能幫我頂個一時半會,也就我這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符不會畫的普通人!
現在攤上個冥夫,鬼交過後,我就活脫脫成了個招魂幡一樣的存在,似乎什麼樣的鬼啊魂啊都能往我身上招呼,欺負我這個連自保的功力都沒有的渣渣,不行,下次見到孫晉璿,一定抓著他教我畫符或者念咒的本事不行,我薑楠楠能吃能喝能睡能拉,四肢又健全,躲倆男的身後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