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在鍵盤上敲擊著，打了幾分清單出來，推給我們。我見對方態度沒有轉圜的餘地，也沒太好脾氣，實打實的拍在底單上麵，拿在手中一手攙扶著瑞雪往外走，嘴上有意無意的嘟囔著，“例行檢查而已，我們沒做什麼虧心事，怕什麼鬼敲門！”說實話，那一刻我心裏是很不服氣的，憑什麼二十六七的去看大夫就等同於代孕生子，我們幾個小年輕去婦科就等於流產，活該世上那麼多醫鬧，臨走前定要甩下那句話，我瞬間心情爽了些。
化驗室跑上跑下忙活了半天，咬著牙，頂著化驗大夫異樣的眼光，愣是將事情給辦妥了，這一路上，瑞雪就跟孩童一樣，嚇得呆若木雞的依靠著我，直到最後一項檢查完，她木訥的看了看我，兩眼含淚地蹦出一句話，“對不起。”
這句話說的毫無由頭，搞得我一頭霧水，反問著，“什麼？”她搖了搖頭，抿嘴笑了笑，看著那個四十歲的老大夫打出來的單子都已經填的密密麻麻，安心的歎了口氣。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瞬間，我似乎更加肯定自己原有的推斷，瑞雪明顯是有事瞞著我，而且是自己難以啟齒的事情，她自己知道經曆了什麼，但是不敢跟我說，但我始終猜不到，究竟是什麼事，能夠讓這個曾經光彩照人的姑娘，變得這麼心事重重。
再次去了婦科，那個年近四十的大夫端倪了片刻化驗單，眼神溫潤的看著我們，溫和的笑了笑，“沒什麼太大問題，也沒有懷孕，隻是身子過於勞累，各項技能沒有恢複正常而已，年紀輕輕的別老是加班，把自己累到了確實是容易出現狀況，沒事，開幾劑中藥就好。回去別吃生冷辛辣的東西了。”推了下眼鏡，瞅著我們。
真不知道是人流誤會解除還是我最後那句話起了作用，這個嘴上不留情的大夫態度一個一百八大回轉，讓我摸不到頭腦，但態度終於說得過去，瑞雪點點頭，見我陷入沉思，貼心的拍了拍手，我也是把心放肚子裏，不管怎麼說，好歹事情算是過去了，瑞雪不是懷孕就好，這要是真做個人流，阿姨不得從延慶一路追殺過來，再將我挫骨揚灰就真的算是仁慈。
回去的路上，瑞雪抱著一堆中成藥靠在我的肩膀睡著，雖然事情結束，但瑞雪在外經曆的事情，始終在我心中存了個陰影，再加上今天的醫院風波，想知道真相的心愈發沉重，畢竟她身上濃烈的屍臭味，始終在我鼻尖、在我夢魘揮之不去。
安全到家後，她精神有些恍惚，直道了句困了回去補覺，又不見蹤影，看著她蕭條的背影，我甚至有些害怕，害怕她一覺醒來，那股熟悉的屍臭味又卷土重來，可是那又能怎樣，事情尚未完全解決，我也隻能祈禱，祈禱房東並沒接到鄰居的投訴，不然真的容易紙包不住火。
而我卻縮在屋子裏，用最笨的方法，逐條翻看她曾經為宣傳自己直播，而轉發的朋友圈的視頻，視頻內容雖然千篇一律，但是粉絲留言卻還是有細微之處可以矬子裏麵拔將軍，如果僥幸找到了，即便付費詢問孫晉璿也好，叨擾男鬼於森問個所以然也罷，屍臭的事情總歸要解決的。
說實話，對於直播這種宅男專利事情，我這種文字打交道的人，素來對這個提不起興趣，但為了瑞雪的安慰，我也算是豁出去了，硬著頭皮怕在床邊，耐著性子逐條翻看，細致到粉絲的ID都不放過，原以為這種方法愚不可及，直到一人的網名引起了我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