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連小陰風都沒吹，倒是從靈牌中輕聲呼出一個字，語氣很是平平無奇，怕是昨夜吸入的靈魂尚未完全消化。
聽到它回複了，我扒著桌子，可憐巴巴的看著靈牌，想到它可能身子不適，盡量將語氣放得溫柔，問它，“那個道士給我打電話了，你吞了那個鬼將軍的事情，他或許能替我們扛著，但是瑞雪的事情可能不太會管。”柔弱的抬了眸子，看它沒有任何動靜，索性低聲細語的繼續說，“但是吧，我跟瑞雪是合租，現在客廳味道太濃烈，要是被鄰居投訴，房東知道就不太好辦了。”
“你可以從這裏搬出去。”
說得倒輕巧，以我懶散的性格，搬出去，連個蹭飯的地方都沒有，生活該有多枯燥，更何況北京的房價一路飆紅，好不容易攤上個便宜的房源，地段好風水佳，怎麼可能說搬就搬，“我不能撇下瑞雪一個人啊，更何況她現在明顯出了事情。”
靈牌裏半晌沒了聲音，我在一旁等的倒是心力憔悴，畢竟男鬼說過這件事不許我插手，現在我卻要再犯，於情於理不理我也是對的，失望的垂了眸子，第一次感覺到絕望二字。
正當我灰心喪氣的時候，靈牌中悠悠的傳來它極為虛弱的聲音，“罷了，既然你這麼堅持，先說好，這次的事情，我會出手，你也看到了地附在通緝我肚子裏的那個家夥，貿然行事，指不定將來鬧出什麼事來，你想救你的同伴，可以，但你要聽我的，我有辦法讓那個道士幫你！”
“什麼辦法？”
“現在不是說給你聽的時候，你記得我不會騙你，更不會傷害你，更不準許別人傷害或者欺負你，既然你鐵了心要去查，我又不方便出手，隻能把你托付給那個道士，他既然能夠讓鬼差上來尋魂問魄，想必不是什麼孬種，托付給別人我也不放心，等到時候來了，我會告訴你該怎麼做的，到時候你全部按照我吩咐的去做就好。”聲音越來越虛弱，到最後跟蚊子聲似的。
聽它聲音很不對付，我莫名有些心疼，但有些奇怪，那個鬼將軍到底什麼來頭，怎麼能讓連吃倆冤魂的男鬼這麼難受？見它明顯身子不適，我也不便多問，隻是叮囑了句，“你好好休息，我會乖乖的聽話，如果有什麼需要記得托夢！”等會，我知道逝者托夢是有事尋求幫助，冥婚的另一方有需要會采取托夢的形勢麼？無奈聳聳肩，鬼神的事情我什麼時候可以多一些了解，算了，現在想也沒意義，隻好等它好些了再問。
瑞雪的事情明顯有了找落，從雲南之行我就明白這個叫於森的男鬼不僅心細如塵，而且精於算計，給我一種腹黑的感覺，聽它胸有成竹的說了，估計也是有不錯的計劃，心放在肚子裏，掃蕩了下朋友圈，看看能不能在瑞雪直播評論中，抽絲剝繭找到一些可用線索，興許還能幫上什麼忙。
我這才點開最近的一個，瑞雪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的門前，黑眼圈都快趕上熊貓了，消瘦的身子像是能夠隨意被風吹走，這才一夜不見，整個人給我的感覺就跟清朝抽大煙的完全一樣，甚至更糟糕，身上的屍臭熏的我都快厥過去了，不過她這是來做什麼？
“楠楠，你……能不能陪我去趟醫院”不等我開口，瑞雪道明了來意。
當時我就愣住了，男鬼曾說過，她渾身的屍臭味來自於屍水，而屍水又是死人才有，她這麼坦然的去醫院，明顯是要搞事情，不去吧，於森男鬼現在很是虛弱，就算冒險出來，也撐不住多久，不是什麼上上策；而要是去，她這麼個半死不活，而且渾身餿臭味，洗澡也掩蓋不住，我甚至連她什麼時候會散發惡臭都不知道，萬一被哪個手欠的發個微博，轉個朋友圈，那肯定必火，再搞出什麼新聞可就不好了，麵對如此進退兩難的境界，我是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