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明明世上真實存在,但愚昧的世人不敢相信,比如南苗巫蠱,你也別心裏難受了,聽說早些年有對情侶來雲南遊玩,不小心觸犯一個苗族禁忌,然後女的被倫了,男的被折騰了個半死,而後被人救回來,還給種了巫蠱,在他清醒的時候催動了身體中的巫蠱,活生生被折磨死的,那慘烈程度比這個簡直是小巫見大巫!”阿祥閉著眼睛,雖然很是痛苦,但還是默默的安慰我。
他話裏的意思我明白,左不過是巫蠱也好苗蠱也罷都是神聖不可褻瀆的,哪兒哪兒都有自己的規矩,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不僅要做到入鄉隨俗還要做到遵守人家的規矩,雲南民風太過淳樸,自己不按照規矩來,別怪別人對你下狠手了,洪毅媳婦這件事也是如此,她既然能做出這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也該算到有這麼一天,隻是時間來得太快,結果十分殘忍,這麼想來還是可以接受的。
也罷,解決了人皮蠱的事情,雲南之行也該結束了,從出發那天到現在,郵箱始終空空如也,微信群也沒消息,公司那邊的年假申請始終沒給任何回複,我心裏早就打鼓,“阿祥,我們先去收拾行李,你在樓下等等我們,然後送我們去機場吧。”
得知我們要走,阿祥有些緊張,急促的說,“天氣預報說,今天下午陰雨天氣,還是明天再走吧,你這次來倉促,走也倉促,不再采買點你最愛的玫瑰餅?”
這個消息對我來說簡直是去晴天霹靂啊,雲南的雨說來就來,連招呼都不打,天氣預報的話是一定要聽的,揉了揉發酸的雙肩,我看了孫晉璿一眼,“那也得走啊,總不能再一個死了人的客棧待著吧?玫瑰花餅下次再說,上次買了兩大盒呢。”
這句話反倒把阿祥逗樂了,但說實話,別說是玫瑰花餅,就算我最愛的小鍋米線,看著眼前這一攤血水,我也提不起興趣,提議得到孫晉璿的肯定,我倆安撫好阿祥,在車裏等我們,這次我也豁出去了,反正也是最後一天,住常駐的旅館又如何,大不了不走公司的賬了麼,但是這個店我一秒都不想多待。
嘁哩喀喳的收拾了行李,帶著裝有於森男鬼靈牌的小牛皮包就下了樓,巧不巧的撞見剛回來的洪毅,見到我熱情的打了招呼,“這麼快就走了麼?天氣預報說有雨,不多住一天麼?”
“啊那個……不必了!往下一站要去彌勒,搭車走。房費早就付了。”做賊心虛的我尷尬的迎合著,頭埋得很深,想著盡快走出店門。
我這裏躡手躡腳的走著,洪毅卻與我擦肩而過,徑直走到他媳婦剛站著的地方,我心裏暗道不好,果然耳後傳來他撕心裂肺的哭喊聲,“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你死了我可怎麼辦?我不能沒有你啊!”
被抓包的感覺貨真價實的被我撞見,心裏盤算著要怎麼脫身,雖然他媳婦很是刻薄不討喜,但是洪毅這個人倒是個老實人,夫妻倆關係這麼鐵,我該怎麼辦?
“走啊。”孫晉璿叼著煙出現在我身後,往我頭發上吹了口煙,催促著,我給了他眼神,對方不厚道的樂了,似乎在說,平時拌嘴不是挺溜麼,怎麼這會就慫了,掐了煙,繞過我走到洪毅的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節哀。”
原本我以為,對方會耗著孫晉璿領子,逼他說出誰害得他媳婦,誰曾想,他卻倉促的抓住孫晉璿得手,紅著眼眶,像是看到新大陸一樣瞅著他,“你是道士對不對?我留意你們倆好幾次,你身上腰包裏麵有符咒,你一定是道士,大哥,我求求你,救救我!”
話音剛落,一向老城的洪毅一反常態的倉促,別說孫晉璿了,連我都嚇了一跳,這到底是怎麼了?哭訴到歇斯底裏的洪毅虔誠的看著孫晉璿,他卻很是淡定的抽出了手,“究竟怎麼了?超度還是招魂?先說好,你家這位暗害別人不成,遭到反噬,魂魄早已灰飛煙滅了,超度倒還是可以的。”既然對方猜到自己身份,他也沒有遮遮掩掩,但也沒有直接肯定,隻是站在自己身份層麵,不等對方開口,直言不諱地說出來,也斷了對方招魂問凶手的念想。
孫晉璿不愧是老江湖,一句話就把死者跟我們之間的恩怨撇的一幹二淨,我在旁邊捏了把冷汗,但還是把心提了起來,當今社會太亂了,你也不知道誰要跳反,當即我就給阿祥發了個信息,讓他多等等我們,我這邊時刻留意著孫晉璿那邊的情況,發覺苗頭不對也好第一時間想轍。
“不!不招魂,絕對不招魂,也不讓你超度,隻求你救救我,我……。”紅著眼看了我這邊,有苦難言的接著說,“我中蠱了,求求你救救我幫我把蠱解了,這地方我受夠了,真的,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