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晉璿冒了句髒話,才收了手,但空中圍著的黃符並沒收回,大步走到符條麵前,惡狠狠的瞪著裏麵的男鬼,“你在陽間行走,最後給我守點規矩,若讓我知道你在陽間濫殺人,別怪我對你下手不留情麵,不弄死你,讓你備受煎熬的方法,我有的是!”手一揚,將空中符條盡數收回腰包之中。
困在符條的男鬼喘著粗氣,“我不下手,難不成你去把下蠱人除了?”瞪了一眼後,“苗族本是神族後裔,不論男女生來就有與動物植物溝通的能力,即便時隔多年也是如此,正因為如此,他們對昆蟲植物的控製遠大於常人,才有了蠱,開始是救人,後來被幾個不學無術的白苗潛心研發了害人的苗蠱。”
“你的意思是說,害人的苗蠱是白苗所為,據我所知苗族光大分支就有三個,小分支共有22個,這可怎麼區分?再者說,史料記載黑苗擅長用毒蠱害人,怎麼成了白苗?”雲南最吸引我的不僅是美食,更是一種獨有的苗族文化,我雖是漢人,沒膽量穿著漢服在帝都大街小巷行走,但是苗族不一樣,苗族姑娘上街買菜身著民族服裝在街頭巷尾穿梭,有著不一樣的韻味,因此我對苗族還是多少有一定了解的。
隻是他說的苗蠱,早些年貼吧也好,天涯也罷鋪天蓋地都是黑苗下蠱,如今蹦出個白苗我就完全不能理解了,隻好聽他繼續解釋,“黑苗是用蠱,但近兩年被外界傳播太狠,不似往年猖狂,反而被多年沉寂的白苗攪和了,也算是後起之秀吧,用蠱毒辣狠覺,一旦出手必定不留餘地,像一般簡單的蠱蟲入不了他們的眼,就像你現在中的這個不成形的人皮蠱,就是他們的傑作。”篤定的看著我,緩緩道出了其中的關鍵。
聽了它的解釋,我更慌張了,“我全身水腫成這樣了,連手腕都胖了三圈,都還不算入流?別嚇我好麼?”
“真正的人皮蠱中蠱者,周身水腫,不出三天人皮掉落,皮膚內的肌肉組織接觸空氣灼傷化為膿水,苦不堪言,而你這個隻是成片浮腫,右手手腕連蠱蟲都已經顯形,這麼不入流的技法,我還是第一次見。”
“你……好像對這些很是了解。”說到這裏,晾在一旁的孫晉璿開了口,“縱使你知道破解之法,殺人終究不是唯一的辦法,人生下來就是罪惡的存在,要用一生去清理掉身上的罪惡,你這樣會加重自己身上的罪孽,以後別說投胎了,隻怕回落得灰飛煙滅下場。”
“那又如何?雖然我現在魂力不足,來這裏總是被某種說不出的力量削弱,但就算是這樣,我也會盡我最大的努力保護我的老婆。我連我自己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還算什麼男人!”知道孫晉璿一直不忿兒它,回話語氣並沒有太客氣。
那個叫於森的男鬼絲毫不客氣的回話激怒了他,抽出了黃符在它麵前擺弄著,“我看你是聽不懂我說的話,還是不知道我的厲害!”
“我就問你一個,你懂蠱麼?你要是對蠱有那麼一星半點的了解,就不會在屋子裏撒上陳年糯米了!你要是真的懂蠱蟲,應該知道你身上的道法,對蠱一點作用都沒有,我已經說了,殺了那個施蠱者,所有中蠱的人都會被化解。”伸手抓住孫晉璿握有黃符的手,壓低了聲音說著,“你那麼崇尚道家,應該知道原罪是什麼意思,敢賠上你畢生的修為動手麼?還是指望我家楠楠來?別人不可以我可以!”鄭重其事的說完,才鬆開他的手,憤憤不平看著他。
雖說自古以來正邪不兩立,但這倆一言不合就掐架,革命的船隻還沒起航怎麼就內鬥上了,抬手打斷了他們勢不兩立的氣氛後,我恍然意識到男鬼對苗蠱這麼熟悉,那麼看到今天阿輝提供的東西,會不會想起什麼?
不由分說掀了被子,連拖鞋都懶得穿,踩著冰涼的水泥地奔向我放在門口的牛皮包,一股腦將裏麵的東西,倒的滿床都是,無視掉孫晉璿驚呆了的雙下巴,對那個叫於森的男鬼說,“你對人皮蠱的了解,會不會源於你的小姨?這是今天線人給我找的有關小姨的資料,她練的蠱應該也是人皮蠱。”
孫晉璿似乎知道我的用途,將手中黃符放在身後,靜悄悄的看著那個叫於森的男鬼,在圖片中翻找幾下後,皺了皺眉頭,“確實是人皮蠱,但她並不是你的施蠱者,對你下手的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不會吧,你……確定麼?我身上這幾個包就是去第一次去靈牌等你家人認領時被咬的,回來就酸痛難忍,現在說是種了人皮蠱,孫晉璿說過巧合太過巧合那就不是巧合,也就是說我應該是靈堂裏中的蠱。”
分析到這裏孫晉璿也覺得有問題,接著我的推論往下繼續說,“而且你也說過,摩梭族久居深山中,真要等會等很久,怎得偷靈牌後第三天他們就來了?我剛剛也打聽了下,摩梭族現居的山林,少說得有三天才到這裏,怎麼兩天就來?事情明顯就透著不對勁,事已至此,你還要隱瞞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