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女子此時躲在另一個男子身後,實在讓他惱怒,隻想快快將他們分開,抄起手邊一隻花瓶,照著沈雖白的麵門掄了過去!
他的武功在顧如許看來就是個半桶水,憑沈雖白的輕功要想避開可謂輕而易舉,然而他卻隻是側身一避,花瓶砸中他的右肩,結結實實的一記,該是疼得很,他悶哼了一聲,穩住了身子。
“你……”顧如許吃了一驚,剛想上前卻被他一把按住。
他搖了搖頭,示意她先別輕舉妄動。
此時的鄭安渾身都不痛快,勒令沈雖白將人交出來。
“大公子,莫要欺人太甚了。”沈雖白自然不會答應,暗暗握緊了顧如許的手,站在她身前。
鄭安徹底沒了耐性,下令讓小廝上前,把人帶走!
小廝們遲疑的片刻,擼起袖子衝上來,二人按著沈雖白,一人去拉顧如許,那架勢看來今日不將人帶走誓不罷休了。
顧如許的臉色頓時沉了幾分。
阿舒說得不錯,果然是個放浪登徒子,看來昨晚的藥還沒讓他受到教訓。
沈雖白掙了兩下,暗中蓄力,捏緊了手中暗藏的瓷片,看向鄭安。
“大公子,在下奉勸您,三思。”
鄭安怎會將他的告誡放在眼裏:“一個奴才,便乖乖跪在地上求饒,哪來這麼多廢話,本少爺要怎樣何須你多嘴多舌?把美人帶走!”
說罷,便讓小廝把胡姬帶走。
顧如許瞧著這個鄭安就頭疼,也不曉得鄭承怎麼教養出這麼個不成體統的東西,要不是為了大局著想,哪由得他在這胡咧咧。
她正尋思著如何從這個大少爺手裏脫身,忽然聽到門外傳來一聲怒喝。
“不肖子!把人放開!”鄭承大步流星地走來,身後跟著喏喏的管事,上來先揪住了鄭安的耳朵,將人拖出來,“一會兒不看著你就曉得惹是生非,成天不學無術,非將我氣死罷休嗎!”
“哎喲喲爹!……爹您輕點啊!”鄭安吃痛地哼哼,不服氣地指著沈雖白,“孩兒隻是教訓一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爹您發這麼大火做甚?”
看著被小廝擒住的沈雖白,鄭承的臉色更為難看:“還不快將人放開,一大清早鬧成這樣成何體統!”
兩個小廝見狀,趕忙撒開手跪下。
“……將這女子也放了。”鄭承看了顧如許一眼,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爹,明明是孩兒先看上了這個美人,您為何要將她給了這奴才?”鄭安心中鬱悶,思來想去也不明白平素最是疼他的爹,為何要幫著個外人奪他所愛。
鄭承氣得想抽他一巴掌:“逆子,昨日的賬還不曾同你算,今日又在這胡鬧!你屋裏的蘭兒翠兒,哪一個不是貌美貼心,這些年為父短了你這方麵不成?”
“蘭兒翠兒的確好,但日日看著也膩了啊,況且十個蘭兒翠兒也不見得有這個美人好看,您就把她給了孩兒吧……”鄭安不死心地望著鄭承,再三保證會好好念書。
鄭承眉頭緊鎖,看了看一旁的紅衣舞姬,又看了看鄭安,為難了片刻,毅然道:“你想要府中哪個丫鬟都可以,這些胡姬堅決不行。”
“為何啊爹?”鄭安百思不得其解。
“問也無用,速速回去,給你的藥已經送來了。”鄭承不耐煩地催促,便是鄭安不願也容不得他多說,命人將他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