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臭小子你想娶誰!(2 / 3)

“聽爹的口氣,似乎認識那個少年。”沈雖白的目光不動神色地沉了沉,注視著沈遇,等他一句答複。

沈遇默了默,幹咳一聲:“隻是聽聞那少年是十一的表弟,既是血親,怎會害自己的表姐?”

沈雖白微微皺了下眉:“是啊,孩兒剛剛聽說,他還與十一定了親,不知爹你可有聽說過?”

沈遇一怔:“……不曾聽說此事。”

“是嗎,竟連爹都不曉得……”他望著沈遇,一瞬不瞬,“關於十一和那個蘭舟,爹可有什麼話想告訴孩兒?”

“何出此言?”沈遇反問。

沈雖白笑了笑:“倒沒什麼特別的,隻是想起爹叮囑過,命孩兒不要管十一在做什麼,孩兒隻是很好奇,爹明明還袒護著十一,卻又不許孩兒插手,又是為何?在爹心裏,是否早有另一番打算了?”

“放肆!”沈遇目光一沉,“你哪來這些想法,為父叮囑你的事,自然是為你好!”

“爹的良苦用心,孩兒自然知曉,但爹似乎總是瞞著孩兒許多事,難道要等到孩兒自己查出來,爹才肯說句實話嗎?”

這還是沈雖白頭一回同他頂嘴,沈遇不由得吃了一驚。

“你這是在質問為父嗎?”

“孩兒怎敢。”沈雖白道,“隻是最近發生了太多事,護國令與灼華劍,哪一樣都不是該存在於江湖中的東西,卻屢屢在武林中掀起風浪,孩兒想知道,爹對這兩樣東西,究竟是如何看的?”

沈遇的臉色不太好看:“你當曉得,自古江湖與朝堂涇渭分明,你既是武林中人,便不該插手朝政。”

“但爹也看見了,長生殿屢次搶奪,無所不用其極,爹難道相信那鬼麵羅刹隻是為了將這兩樣東西收為己用?此事究竟有沒有宮中之人插手,爹心裏就沒有懷疑過?”他義正辭嚴道,“灼華劍雖未在人前出現,但護國令已然引得你死我活的爭奪,這兩樣東西若是一同落在一人手中,天下將傾,江湖又豈能幸免?”

沈遇若有所思地望著他:“你從聆雪崖下平安回來,是為了向為父打聽這些?”

“是,若是爹肯說,孩兒願洗耳恭聽。”

“若為父不說,你當如何?”

“那孩兒即便僅有一己之力,也會徹查五年前寧國府的案子。”

沈遇眉頭一擰:“臭小子你!……”

“或者待回到雲禾山,孩兒去娘那裏坐坐,憑娘的身份,也許比爹知道的更多。”他心平氣和道。

沈遇一口氣堵在嗓子眼裏,瞧著這小子今日怕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了。

沉默良久,他長歎一聲,終究是退了一步:“護國令當年一分為二,寧國府一案之後,一枚送往了犀渠山莊,另一枚至今下落不明,而灼華劍則失蹤於荷華宮那場大火中,曾有人猜測,是先皇後身邊的心腹趁亂帶走了灼華劍和小太子,你可還記得為父數月之前,命你和韓清去黎州接回的玉娘?”

沈雖白點點頭:“記得,回到雲禾山後,便由爹您安排其住處,孩兒再沒有見過她。”

“玉娘便是當年從火海中逃出來的先皇後身邊的掌事宮女,本喚作玉屏,死裏逃生之後,才改名換姓,隱居在黎州城外。”

聞言,沈雖白吃了一驚。

他倒是沒有想到,那玉娘還有這等身份。

“為父早已問過玉娘,當年荷華宮走水之後,先皇後不幸被掉落的房梁砸中了腿,無奈之下將灼華劍交給了太子,玉娘帶著太子逃出楚京後,便兵分兩路,引開了追兵,那之後劍和太子都不知所蹤。當時情況凶險,玉娘也懷疑過,太子殿下早已在民間夭亡……”沈遇道。

“但他恐怕並沒有死對嗎?”沈雖白接過了後半句。

沈遇錯愕地看著他:“你……”

“溪明和將影曾言,跟在十一身邊的那個少年瞧著有些眼熟,將影曾見過先帝畫像,而溪明則從明鈺長公主口中聽聞天家四位皇嗣的表字早已定下,以‘梅蘭竹菊’為序,當年的太子殿下,便是二皇子吧。”沈雖白緩緩道,“孩兒起初還覺得隻是巧合,但眼下,已然不能視為巧合了。”

沈遇有些難以置信:“你是從何時開始查這些事的?”

“從玉衡莊丟失了護國令之後,孩兒便隱隱覺得蹊蹺,十一是顧家的後人,卻以為自己在九族之外,才逃過一劫,可實際上——爹您最是清楚了,不是嗎?”

聞言,沈遇便了然於心了:“看樣子,你已經猜出十一的身份了。”

沈雖白並未否認,而知子莫若父,沈遇這會兒一個眼神便瞧明白了,這臭小子恐怕比他料想中知道的還要多。

他歎息道:“十一的身份,從她被鐸世子送入雲禾山的那一日,便隻有我和你娘知曉。依你和新桐的性子,倘若早久知道,那樁案子之後,你二人怕是都沉不住氣,反倒容易橫生事端,別看十一平日裏同你們胡鬧,但論心性沉穩,她比你都強。她離開雲禾山的那晚,便同為父說過,她的身份,連同寧國府的案子,你半點都沾不得,可眼下看來,你到底還是摻和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