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此水幾時休?此恨何時已?但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推開木窗,一股悠悠花香逸散開來.
"李君~這是你最愛的茉莉花,你可曾嗅到?”我仰頭凝望幽幽蒼穹中的那輪明月,心中不免淒涼.曾幾何時那彎明月是我與李君的月下老人,紅線一線牽,連接著我與李君那縷縷情思.
怎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君你先娶了那湘南女子,還記得你走時那次回首,幾多哀怨淒婉.我近乎瘋狂地追趕著你那迎親隊伍,隻可惜人終究是鬥不過天的.你還是走了,隻留下那條汗巾,紅的煞眼,象血般猙獰,可終究還是鬥不過那世俗之流.
看著這屋裏大紅燈籠高高掛,好不喜慶!外人都羨慕我可以迎娶那賈家小姐,那嬌滴滴的美人始多少君子垂涎.隻可惜我無福消受.隻為著那句’海枯石爛之處必是我們牽手共赴黃泉之時.’我的心早在那日隨著你的馬蹄飄到湘之南.
李君啊~明日的喜宴叫我如何下咽?想必那醇香的美酒也如毒藥般令人心顫.那豐盛的筵席劃下喉管的滋味或許比淩遲更難捱吧?
李君啊~看那明月一盞,你是否也在思念那次的歡聚?誰曾想那竟是長亭之別.恨悠悠,思悠悠,隻恨那世事沉浮教我們分隔兩地,而對你李君卻有著說不盡的愛戀.
遠處已傳來三更的木更聲,夜已深了.李君啊~此刻的你是否也輾轉反側難以成眠?這陣陣的更聲似成了我催命的符,現在的我苟延殘喘如行屍走肉般行走於這世事,李君你何時才能將我的魂魄帶來?”
我信步來到花壇旁,順手摘下茉莉花一朵.“李君啊~你曾說這茉莉便是你的化身,你將日日夜夜守護在我的窗外.今日就由它來決定我的生死.既然我的魂已交付於你,那麼我的皮囊你若是喜歡也一並拿走吧!現在你若要我生,我便生;你若要我死,我便死!”
說完,我便拿出兩張巨大的白紙,上書“生”,“死”.將兩張紙分別列在花壇的左前方與右前方.然後將一條黑帶罩住雙眼,手拿一柄青劍分化出三招六式.這套劍法我將它命名為蝶舞,隻因李君曾說我舞這套劍法時宛如一隻剛脫繭的幼蝶.
大汗淋漓時我已覺得頭昏目眩,身子不由地癱軟在地.原來我的身子還未恢複,取下眼罩,終看清自己竟倒在大大的“生”字之上.不禁釋然,原來李君你還是不忍心讓我死的,隻可惜這傷勢!看著如泉湧的血柱,我淒美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