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兒展顏一笑道:“不要再想了,選擇誰都是人之常情,就如同,你選擇了殿下,我不會怪你一樣。如果舍一人能保一人,也是一種功德,總比二人都失去好得多。”
少年仔細的抹好了藥,愧疚的看著女孩兒道:“他們今晚不會再難為你了,我出去想辦法救你。”
少年轉過身去,背脊顯得委頓和疲憊,燕喃不由得叫住他,沉靜無波道:“剛才我說的話,沒有開玩笑,千萬別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少年背脊可疑的僵持了一下,回過頭來,模糊的一笑,便出了刑房。
楊錫孤身來到蘭貴坊那個叫“泰坦尼克號”的畫舫上,因為還未到掌燈時分,所以人都很懶散,沒有什麼客人。
入得大廳內,隻見化名“魚伶”的易春風正認真的看著幾個女子在水池中排練著舞蹈。
水花濺起,舞娘們卻嬌羞的不敢站起來,因為,隻著一層薄紗的她們,再經過水池浸泡,哪裏是出水芙蓉,分明是出水尤物,令人欲火焚身......
易春風無奈的跳下水池,抱著其中一個舞娘,扶著站起身來,二人,均衣裳盡濕,上演了一幅濕身誘惑。
舞娘登時臉紅得如一塊紅布,掙紮著再次落入水中,籍著水中的花瓣掩著身上若隱若現的紅櫻桃。
易春風不由大歎一聲,還是小十一最理解我,這麼小CASS就猶抱琵琶半遮麵的,這要是讓她們上演脫衣舞和鋼管舞,估計得有人要自殺明誌了。
要知道,當年哥沒進緝毒大隊前,幹的是掃黃,什麼搞基、車震、野戰......那個場麵,嘖嘖,無下限啊。
當年與這些人玩“貓捉老鼠”,沒想到,到了古代,要靠這個混飯吃了。
看著與女子們調笑一處的易春風,楊錫臉色一沉,就是這樣的一個無賴痞子,怎麼可能想出辦法來救冰卿,提前告知他,隻怕會打草驚蛇吧。
楊錫輕咳了一聲,提醒著池中眾人自己的來臨。
易春風抬頭觀望,隻見門口站立一人,長相雖英俊不凡,卻是一臉陰晴不定,態度曖昧不明,身著錦衣衛的官服,手指關結緊握,甚至能聽到紮紮之聲。
易春風心下一突,沒來由的一顫,莫不是自己被錦衣衛發現了?
故做鎮定的將人讓進了二樓的會客室,自己則換了一身衣服、故做熱情的出來見麵。
此時,在楊錫眼裏的易春風,人如其名,春風滿麵,一臉得色,大搖大擺的坐到了主位,沉聲問道:“這位客官,一大早就到畫舫找獨孤,所為何來?”
楊錫麵色一凜,沉靜答道:“本官向東方先生打聽一個人,獨孤先生可認得駱少卿府上嫡小姐駱冰卿?”
易春風心下一突,微笑道:“原來大人是看上了官家的名媛,可惜,獨孤認識的人,除了青樓妓子就是粗鄙漢子,委實幫不上大人的忙了。”
楊錫微微一笑,沉靜的看了一眼易春風,便四處張望著畫舫上的陳設,直到氣息有些凝滯才接著歎道:“楊某聽聞駱姑娘經常出入畫舫,後又在此畫舫為沐小將軍辦生辰宴,甚至被不明真相之人傳出了不堪流言,楊某鬥膽以為駱姑娘與獨孤先生定是相熟之人,看來是楊某的謬測了。”
易春風腦中百般思量,不知楊錫三句話不離駱冰卿所為何意。
莫不是駱府出事了?可是,自己昨夜剛剛看到駱風請皇聖孫吃酒陪小心;
莫不是小十一出事了?更不可能,因為,憑她的身份,也不可能由錦衣衛介入,錦衣衛,屬皇上禦用警察,別人,是粘不得邊的。
對方態度不甚明朗,對自己滿是敵意和不屑,是承認還是否認?
任易春風怎樣想,也沒有想到他的小十一落入了錦衣衛詔獄;
任楊錫怎樣想,也沒有想到,自己的不擔白換來多少風雲突變。
易春風眼色堅定,下定決心,不能承認,因為承認二人相熟,將來獵風寨事發,難免將小十一牽連其中。
易春風展顏一笑道:“商人逐利,天性使然。駱姑娘出了銀錢定畫舫,獨孤便提供畫舫;駱姑娘不讓外人知道是她定的畫舫,獨孤便幫著隱瞞,這是商人本分。不信,帳簿筆筆清晰,可拿來讓楊千戶過目。”
說完,一喊大澤,讓他拿了帳簿來讓楊錫過目。
帳簿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駱氏冰卿,於九月初九,訂畫舫為沐小將軍過生辰,訂銀一百兩,次日結餘銀二百兩。
楊錫不由心下黯然,原來,易春風與冰卿的關係,並沒有自己想的那樣深厚,為何,小妮子不願以易春風換她的命呢? 莫不是天性善良所致?不願以己之命換取易春風府上幾十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