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太子的危機(2 / 2)

所有的事情,不可能都是巧合,應該是有人故意為之,待發現不妙,此時的皇帝,已經過了午門,到了養心殿了。

太子,到底還是迎駕來遲了。

再到上朝時,中書省李大人自呈罪行,太子做為監國和主理中書省的要員,自是難逃罪責。

至此,太子一係如西山落日,恩寵達到了空前的--冰點。

駱風每日惶惶恐恐,生怕太子會追究他的攔駕之罪,因太子的沒落,倒是都忘了他的存在般。

再說錦衣衛紀綱,皇帝陛下還朝,公務日益繁重,不僅沒有讓他就此罷手小妾被劫之事,反而因為幾月下來,均沒有絲毫進展,激起了他的求勝之心,發誓定將該人捉拿歸案。

這一日,他照常審案,隻不過,喚來了剛剛被下旨提拔官職的楊錫,由原來的六品經曆榮升了五品千戶,和他一起提拔的,還有毅武將軍沐斌,此次提拔了五品武德將軍。

楊錫因與皇聖孫交好,整日裏與皇聖孫粘在一處,紀綱一般的任務都不會指派於他,但現在今非昔比,皇聖孫避入端木宮不出,楊錫心急卻幫不上忙,更重要的一點兒是,楊錫看著年少,卻也是個狠辣絕決之人,加以利用,絕對有些見樹。

紀綱親昵的讓楊錫坐下,感歎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年紀輕輕就當上了五品千戶,接替我的位子也是隻日可待。”

楊錫忙小心站起,直呼不敢。

紀綱再次讓楊錫坐到自己身邊,意味深長道:“我身邊也沒個可靠的人,原來的林楚河倒是可用之人,卻不想最後還是背叛於我,現在想來還不勝唏噓。”

林楚河原是從四品副指揮僉事,背叛一說談不上,隻不過是一次任務中,擅自改了紀綱的行動部署,便被紀綱活活打死了,說是枉開一麵,沒用錦衣衛十大酷刑對付他。

楊錫麵色不由一冷,紀納這是警告自己,要完全聽命,別步了林楚河的後塵。這是看皇聖孫殿下要失勢,開始警告和壓製自己了嗎?

楊錫謹慎小心的稱是,人在矮簷下,不得不低頭,自己還要想法幫朱瞻基東山再起,否則漢王係一上台,整個楊家都得陪葬。

紀綱很滿意於楊錫的態度,指著麵前的傷痕累累的吉祥當鋪王掌櫃、張獵戶道:“這兩人,都是這起案件的關鍵,還有你上次抓回來的王三丫家老死頭,竟然不禁打,當天就死了,老婆子也碰了頭。”語氣裏竟似埋怨楊錫上次幫抓回來的人不結實似的。

楊錫不加反駁,看著王掌櫃身上的傷痕累累,語氣似不帶任何感情色彩道:“王掌櫃,將上次說給大人聽的供詞,再說一遍,有一處對不上的,我便打得你對上為止,想好了再說。”

王掌櫃的身體不由一抖,這是又來了個煞星啊,還怎麼讓人活?

便老老實實的將事情的經過再加複述一遍,紀綱就在一旁,邊喝著小酒,邊津津有味的聽著,那神情,倒不像是在審案,而是在茶樓裏聽小曲。

楊錫眉頭一皺,眼睛直盯著王掌櫃,似要看穿掌櫃一般,問道:“你詳細說下那名女子的穿著。”

王掌櫃仔細回憶道:“回大人,那女子身上套著尋常官家小廝家的衣裳,深褐色的,我給她銀錢時,她用手接了,皮膚很是白晰,沒有一絲粗糙,露出裏麵的一片嫩黃色的蘇錦裙角,聽聲音,年紀不大,還有童音。”

“大人,你之前的察探範圍都在哪裏?”楊錫仔細想著王掌櫃的話,突然一個身影閃現在頭腦中,但想到女孩粗糙得形成幾個繭子的手,便又搖了搖頭,向紀綱問道。

“出來當東西的,肯定是不太富裕人家,但亦不會是太窮苦人家,因為穿著蘇州錦綢,手又沒生繭子,我懷疑是獵風寨的人逛窯子,給了窯姐的東西,我就讓小的們夜夜到各個青樓楚館察訪,卻一點收獲也沒有。”

楊錫眉頭深鎖道:“大人隻怕察錯了方向。蘇州錦綢是最新出產的綢子,表麵光滑透亮,卻也有它的缺點,就是麵料發硬,顏色單一,直接穿在身上,會有些不舒服,根據服裝的特點,屬下認為,青樓女子不會穿,因為她們黑白顛倒,衣物講究漂亮吸引恩客的同時,還要以舒服為主,衣物多以透紗和軟綢為主;官家的奴婢也不能穿,因為太過光亮,奴婢穿上了,會奪了主子的光彩;更不可能是商賈女子,因為商賈最會算計得失,同樣的蘇錦和杭錦,麵料差別不大,不是行家根本分不出來,王掌櫃是當鋪的行家,所以一眼就看得出來。二者麵料相似,但價錢卻是雲泥之別。商賈之家定不會將錢砸在蘇錦上。這個女子,應當是官家小姐無疑,應是不太得寵的庶女或中等官家的嫡女。”

紀綱不由得暗暗點頭,看來,自己前些時日都做了白用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