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渣女的同盟(1 / 2)

燕喃忙將紅披肩抱在懷裏,順勢滾向一旁,站起身來。複又跪到地上,向王貴妃請保護賞賜不周之罪。

王貴妃不悅的看向狀似慌亂攏著珍珠手串的思蝶,思蝶則委曲的跪在地上,垂泫欲滴道:“貴妃娘娘,剛剛舞鞭子之時,思蝶將母親留下來的珍珠手串弄碎了,散了兩顆,沒想到摔到了駱姑娘,思蝶心知有過,求娘娘恕罪,思蝶定當謹記娘娘教訓,自明日起,日日到禦花園采摘新鮮果實孝敬娘娘。”

藍蝶兒生前與王貴妃交好,當時的藍玉意氣風發,藍蝶兒借藍家之勢,風采無兩,一昔之間卻碾落成塵,眾人避如蛇蠍,王貴妃也是心存愧疚。

果然,一提及藍蝶的遺物,王貴妃便不忍再苛責,麵色一緩對燕喃道:“駱冰卿,念及思蝶思念亡母,又是無心之失,你就不要計較了吧。”

自己要是再多說一句,反而成了計較之人了?燕喃不也造次,大度的向思蝶微笑著點了點頭,表示認同和原諒。

貴妃都發話了,誰敢說不?跪恩站起,就要退下,卻見自己身上掉落一物,待看清地上之物,燕喃頭腦中嗡的一聲,明白自己又中了圈套了。

掉下的物件非是他物,而是燕喃畫的陳淮的油畫,原本一直放在身上,在進宮參加宮宴之時,自己明明將它留在了臥房裏,此時卻又出現在自己身上。

這幾條線明顯竄了起來,定是駱如卿知道畫的存在,和蹇玲兒聯了手,將畫偷出給了蹇玲兒,蹇玲兒又利用自己和思蝶的過節,臨時在殿上組成了同盟,剛剛哪裏是“襲胸”,分明是塞這幅畫,想要通過此畫毀了自己的聲譽。

燕喃彎腰想去撿畫,手在半空卻又生生的忍住了,既然有了前著,一定會有後著,不可能讓自己簡單收起來拿走,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隻見蹇玲兒搶先一步撿起了畫,將布畫展開,用手輕輕的撫著,在眾人眼裏,她是小心翼翼的撫平畫卷,實則已經展示開來,讓殿上眾人皆看得分明,畫上,一個短發男子目光如炯,眼如朝陽,唇上帶著溫潤的笑意,如一抹春色蕩羨在人的心間。

看到畫上之人,一眾王公大臣俱都變了臉色,幾個年老婦人更是透著鄙夷的神色,交頭接耳,好不熱鬧,已經有眾多大臣認得此畫中人,竟是六品太仆寺丞賀子期。

蹇玲兒卻故做驚慌的要將布畫還給燕喃,燕喃卻當機立斷,搖著頭道:“蹇姐姐,此畫不是我的,是你剛才掉到我身上的吧?”

似乎蹇玲兒也未想到燕喃會在大殿之上倒打一耙,睜大眼睛,結巴了半天才道:“駱小姐,大家都看到畫是從你身上掉下來的,你怎能矢口否認呢?而且,我又不認得畫上此人,駱小姐定能認識吧?”

燕喃聳聳肩,眨著無辜的眼睛道:“蹇姐姐真愛說笑,誰認得此人就一定是誰的畫嗎?皇聖孫殿下還識得此人,我可不可以說此畫是殿下所有呢?我剛剛表演節目,換了衣裙,紫衣姑姑就在旁邊看著,我身上有沒有此物,一問紫衣姑姑便知。”

紫衣姑姑果然接口說道:“回稟娘娘,確實是奴婢侍侯著三位姑娘穿的紗裙,穿完後直接上得殿上來,確實未見駱姑娘身上裝有任何物事。”

蹇玲兒慌張的看向眾人不屑的臉,不是剛才的垂泫欲滴,而是真真正正的淚如泉湧了。如果不澄清此事,恐怕全金陵城的人,用唾沫也會淹死自己吧。

一個娉娉婷婷的女子站起身來,行到殿下向貴妃跪拜,抬起頭來,隻見該女長相甜美,眼如皎月,竟與燕喃有三四分神似。

看到此女,燕喃不由也是一怔,世上容貌相似之人眾多,但氣質相像之人卻不多,該女子不僅容貌與自己有幾分相似,就連氣質也是一樣的自信和恬淡,卻又勝在青華正茂,比燕喃這個小人兒多了萬種風情,很是奪人眼球,令人驚歎。

燕喃心裏很是吃味兒,二人雖然隻有三四分相像,但要是刻意模仿,如現代的明星臉,穿一樣的衣服發飾,再模仿行為舉止,不熟悉的人真的是可以認錯的。

隻聽女子黃鸝般的嗓音響起,如仙樂繞梁道:“貴妃娘娘千歲千千歲,臣女姓孫名玉蕭,父親是九品縣令主簿,是蹇家的表親,臣女和蹇姐姐日夜相隨,並未見過此畫。此畫既然不是駱姑娘的,亦不是蹇姑娘的,會不會是宮中畫師所畫,而後夾雜在衣裙中的?”

王貴妃眼如矅石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天真可愛又不失端莊典雅,神思敏捷又能寵辱不驚,寸土不讓卻又能辯駁有度,聰慧如狐卻又能張馳有度,在最後關鍵時刻還想著保留雙方的顏麵,給兩府的小姐都留有一線生機......

這樣一個女子,天生就該被權力包圍吧?這樣的女子,即使如美人枯塚的後宮也能搏得一席之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