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苗疆枯血蛉(1 / 2)

燕喃已經在祠堂裏呆了兩夜一天,次日就要參加宮宴了。

駱少謙將大家召集一起,商議著明日參加宮宴的事情,燕喃是唯一的長房嫡女,也被從祠堂裏請了出來。說是商議宮宴事宜,大家心知肚明,與二房、三房商議,對燕喃是罰、是恕才是重點。

賈氏雖未說什麼,但卻是有意的將楚卿被“戰神”咬傷的手放在胸前,讓大家看著被包得如同粽子似的手掌。楚卿的眼睛像是一頭隨時嗜人的猛獸,緊盯著燕喃不放。

燕喃雖然沒有去除嫌疑,但必竟身上帶著傷,現在正老僧入定般坐在椅子上,淡定的接受著二房母女的眼刀洗禮,所表現的舒服狀態竟像是接受著最溫暖的日光浴。

燕喃畢竟是駱少謙的嫡親女兒,不好下定論說放了女兒,眼睛看向了張氏。

張氏微不可查的對燕喃點了點頭,才緩言對駱少謙道:“大哥,雖然平卿嚇人的法子是冰兒教的,但畢竟是小孩子之間玩的把戲,本意是善良的,與其討論怎樣懲罰冰兒,不如找方法救醒他們,弟媳明日便去能仁寺祈福。”

賈氏用她那肥碩的手掌撫了撫楚卿包得如同豬腳的右手,陰陽怪氣的笑道:“三弟媳真真是個老‘好人’,不得罪人不說,輕輕鬆鬆搶回了三房後宅大權,還順便討了個人情為女兒鋪路,隻怕你這如意算盤打不響,縛姨娘可不是吃素的。別再賠了夫人又折兵。”

張氏眼睛淡漠的看了一眼賈氏,賈氏瞪圓了眼睛回瞪,倒像是玩起了頂牛鬥雞,最後賈氏眼睛酸酸的敗下陣來。

張氏不屑的一瞥楚卿道:“說到給女兒鋪路,誰能有二嫂厲害,光首飾就買得手軟了吧?弟媳最近還聽說一件事,楚卿丟了幾樣首飾,二嫂罵楚卿是‘窩囊廢’,在‘窮酸窩’裏還看不住首飾?!二嫂還硬氣的說,首飾丟了就丟了,就當是‘喂狗肚子’了。二嫂在安平縣罵我是‘窮酸’就罷了,怎麼到了金陵還這樣罵呢,大哥、大嫂聽了該多寒心啊。”

果然,駱少謙和駱馬氏臉色皆不正,尤其是駱少謙,一身的迂腐傲驕,如今被潑婦般的打臉,怎能不怒。

駱少賢見家裏的母老虎吃了鱉,心裏竟然生出一分竊喜來,但畢竟是利益共同體,見大哥臉色陰晴不定,忙便低沉著臉對張氏道:“三弟妹,今天談的是如何處理冰兒的事兒,別說的有的沒的挑拔大房和二房關係,母親知道了又要大動肝火,治你個不孝之罪。”

張氏冷笑一聲不再言語。

燕喃則有些想笑的衝動,賈氏還真是一語成讖,她的首飾還真的是“喂狗肚子”了!高,真高,實在是高!

駱少賢得意洋洋的看著默不作聲的張氏,繼續說道:“大哥,冰兒的嫌疑未加排除,明日宮宴,不如讓楚卿代了去吧。”語氣裏竟有些粘粘自喜。

這時駱雲走了進來,緩步轉到燕喃身後,在耳側嘀咕了一陣。

燕喃朱唇輕啟,竟咯咯的笑了起來,在駱少賢怒目中,手指著駱雲笑道:“唉,雲哥哥,你太淘氣了,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二叔提出讓楚姐姐替我參加宮宴的時候再來,就不能晚上兩天,讓楚姐姐帶著‘傷手’參加宮宴,被哪個皇家貴胄看中了多好,說不定,現在我們成了哪個世子王爺的小姨子、小舅子了。現在可好,讓我一個小丫頭去,浪費了大好機會!”

這表情,要多得瑟有多得瑟,更奇怪的是,駱少謙竟然沒有阻攔,燕喃估摸著,這個迂腐的老爹也被賈氏“窮酸窩”和“喂狗肚子”的話氣著了。

燕喃環視一周,張嘴似要對驚詫的人們說什麼,卻大喘氣般轉向駱雲道:“還是二哥來說吧,省得別人說我狡辯。”

駱雲傲嬌的挺了挺胸脯,正了正嗓音,大有幾分新聞發言人的派頭,肅然道:“話說,大前天那個月黑風高夜,陰風蕭瑟,樹影肅颯,一個黑影如鬼魅般竄入了博淵閣,臉上畫著濃墨重彩,慘白的臉、殷紅的唇,長發飄魅......”

燕喃臉一黑,狠狠瞪了一眼駱雲:“你當講話本子呢,說重點。”

駱雲果然見到眾人的一臉嫌棄,遂正色道:“重點是,黑影嚇著了朗弟,我去追,追到了假山裏的平卿.....”

燕喃真想伸出手來掐駱雲,這都是大家知道的事情,用你當複讀機?

駱雲撓了撓頭,接著說道:“真相卻是,平卿沒有嚇朗弟,朗弟不是被嚇昏的,平卿也不是寒症昏迷,嫌犯縱火的目的也不是燒二嬸,蝥賊想偷的也不是財物。”

這下子夠簡明扼要了,卻讓大家一頭的雲裏霧裏,外加全堂嘩然。

在眾人要討論紛紛的時候,駱雲一拍手,是三房帶來的兩個丫環招財、進寶,直接跪在堂中,聲音嘶啞道:“奴婢回大老爺、大夫人,二老爺、二夫人,夫人,奴婢們這幾日衣不解帶的照看小姐和少爺,煎的是雲少爺新開的藥,膳食是奴婢親手熬的米湯,昨日傍晚小姐和少爺就醒了,隻是身子虛弱,不能前來複命,讓奴婢二人前來說明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