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無風不起浪(2 / 3)

薛念祖點點頭:“我剛知曉此事,正想問問兩位前輩。這通善坊到底是什麼來曆,怎麼好端端地就冒出來,大有威逼你我三大酒坊的架勢?”

易振東歎了口氣:“通善坊過去並不起眼,東家姓梁,名二寬,不過是苟延殘喘勉強維持罷了。隻是現在的通善坊已經不比往昔,變得財大氣粗來勢洶洶。被薛東家驅逐的大師傅梁二狗就是梁二寬的遠房堂兄,時下正在通善坊當大師傅、大掌櫃。這兼並酒坊和從各家挖人的齷齪事,就是梁二狗幹的。”

付念仁也道:“梁二寬怎麼就發了財,我們且不必去管他。隻是他不惜一切代價,挖我們各家的牆角,爾後還放出風聲來說,要跟我們三大酒坊爭到底,我就是鬧不明白,他哪裏來的膽子和豪氣?”

薛念祖沉吟一會:“兩位前輩,你們說會不會是背後有人主使?”

易振東惱火地一拍桌案:“這還用說?通善坊的背後必定有人,從通善坊最近的財力來判斷,老夫估摸著此人的來路大不一般。”

“薛東家,難道是日本人?”付念仁插話。

薛念祖搖了搖頭:“兩位前輩,日本人已經自己在太原開了酒廠,再出資利用通善坊攪亂本縣酒業的局勢,可能性並不大。”

有些話薛念祖沒有明說。日本人感興趣的是運昌隆的釀酒古法和逍遙春的獨特配方,對縣裏這些小酒坊、對於所謂一統汾縣酒業市場興趣不大。

付念仁歎息:“那真就邪門了,到底是誰?居心何在?”

薛念祖微微一笑:“兩位前輩,不管此人是誰,但區區一個通善坊,也翻不起什麼大浪頭來。讓他鬧騰便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擔心什麼?我們靜觀其變,安守自家門戶,他早晚會沉不住氣自己跳出來。”

“除了挖各家牆角之外,通善坊如今還在大肆壓價,攪亂市場,我們難道就坐視不管了?”易振東還是有點氣不過。

“兩位前輩,當日寶増永周長旭瘋狂壓價傾銷,也沒有亂了本縣的市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通善坊。你我三家酒坊穩坐釣魚台,就看跳梁小醜如何演戲,他壓他的價,我們賣我們的酒,大路朝天各走半邊,不必理他!”薛念祖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的笑容,眼眸中的厲芒一閃而逝。

付念仁和易振東其實也不是怕了通善坊,隻是心裏有點不安穩,來找薛念祖念叨念叨就是了。運昌隆、泉友真和萬通達三大酒坊目前占據了八成以上的市場份額,運昌隆以逍遙春獨占了高端酒市場,普通白酒市場上,三大酒坊三足鼎立。這等根基,不要說一個通善坊,就是剩餘小酒坊統統聯合起來,也無法與三家相抗衡。

付念仁和易振東走後,薛念祖就把柳長春喊了過來:“柳先生,除了挖人、壓價之外,那通善坊還有什麼異動?說來聽聽!”

“那倒是沒有別的,目前就這兩樣。不過,東家,我感覺這通善坊來勢洶洶,咱們切不可大意輕敵啊!”柳長春抱拳。

薛念祖微微笑著:“柳先生,談不上大意,更談不上輕敵。我也不是看不起這通善坊,隻是他的確不可能是咱們運昌隆的對手,頂多就是一根攪屎棍子罷了。這樣,你安排人給我盯好了,一旦通善坊有什麼風吹草動的,速來報我,咱們也好從容應對。”

柳長春也領命而去。

薛念祖就回房小睡了半日,然後午後時分,吃了碗牛肉臊子麵片,又喝了兩口自家的逍遙春酒,就倒背雙手優哉遊哉地出門閑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