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在回憶的一瞬間,蘇若瑤如閃電般地想到程將軍拉起自己的那一幕,他的手,他的關懷和擔憂,就恰似今日此人握住自己的手一般。她遲遲不願鬆開程延仲的手,程延仲笑地有點尷尬了:“看你好像沒事,沒事就好。”聲音很輕,怕傷著眼前這個女孩。
蘇若瑤對他那甜美的笑靨不知怎的,瞬間轉變為淚滴:“你還好嗎?”她好想問“程將軍,你還好嗎”。
可是程延仲不懂,隻以為她有什麼事,他臉色猝變為眉峰緊擰:“怎麼哭了?是不是撞到哪裏了?去醫院檢查一下吧?”
“不用,我沒事。”蘇若瑤褪下他還在緊握著自己的手,愀然走開,幾步一回頭地淚眼朦朧相送。
依程延仲的經驗來看,是冒失不經意嗎?不是,因為她明顯是刻意跑過來的。是碰瓷嗎?不是,如果是碰瓷,那麼那個姿勢太明顯,而且那女孩也沒有向自己索要什麼。是在向我獻媚嗎?不是,那麼清純潔淨的笑哪裏像是諂媚的笑?而且她後來還哭著離開。
這是為什麼?程延仲想不通,最後隻好以這個女孩腦子不太好來解釋,可是她是大學生怎麼會腦子不好呢?
想來想去,程延仲已回到公司,嘴角蜷起的弧度時有時無,他卻不知了,也不知他剛剛形容的那棵小梨花樹已在他心中角落裏種下了。
“項陽工貿不是全理工嗎?我們曆史係的怎麼去啊?”
“你消息太不靈通了。項陽工貿董事長程延仲想讓公司全麵發展,就創辦了項陽國學文化傳播有限公司,要聘請一批懂詩詞歌賦和曆史文化的人去做宣傳和表演”
“那是好機會啊”
蘇若瑤聽著室友的討論,覺得這的確是個好機會,隻要去麵試就有機會見到程延仲了,而且他身邊可能會有很多程姓的人。那就有可能找到要找的人了。
她雙手合十,但願程延仲就是清風道長所說的第二十五代孫,摸著包包裏的太極鏡,祈禱著:快快顯靈啊。
有三位麵試官,神態嚴肅,這令室友有些緊張,她遞交了簡曆,然後回答麵試官的問題。可這位室友的大學時光基本用在了化妝,玩耍,交友,學校活動上麵,所以她對於麵試官提出的曆史問題是一問一答,口齒結巴,讓麵試官直搖頭。
蘇若瑤都看在眼裏了:就把麵試官當先生提問就可以了。
她走向座位,神態自然地坐下。麵試官眼前一亮:這個女孩身材高挑,容貌可謂千秋絕色,一身束腰連衣裙從脖頸到腳踝,這打扮倒是比前麵那些袒胸露背的要質樸,有古人風采,符合這次招聘的風格。
但是司機還是下車來看那看那這個貌似碰瓷的人是否有恙。他出來了,正是程延仲,典型的而立之年的成功男性:頭發隨意梳梳,綁帶休閑皮鞋,棕色潤滑寬褲,V字形衣領襯衣,都是休閑裝。寬厚的肩膀,敞闊的胸膛,頎長的雙臂。
這是所有女性都覺得頗有安全感的吧,但是坐在地上的蘇若瑤並沒有感覺到。
程延仲微矮下身子,伸出右手牽起蘇若瑤的右手。蘇若瑤隻覺得那寬大的手已包裹了自己的手了,她隨他而站起。有著模特身材的蘇若瑤必須班抬頭才能看到程延仲的全部麵容。
他是個相貌俊逸的男子,他的臉龐像是蘇若瑤畫中勾勒出的。特別是他此刻眸心中關懷中帶著一絲緊張:“同學,你還好吧?”
“對不起,小女子不知麵試要準備簡曆,還請三位麵試官大人見諒。”蘇若瑤回答了第一個問題。
麵試官讓她簡單介紹自己,她的言語也簡單:“我來自連城大學曆史係大三年級。”
到了項陽工貿的分公司了,就是他們新創的國學文化傳播公司。蘇若瑤無法一開始就見到程延仲,首先要通過麵試。這對她來講,早在室友口中聽過無數次了,但什麼是麵試,怎樣才是麵試,她不懂,就跟在一位室友後麵看了看,琢磨著。
麵試官的問題花樣百出:“你可否臨時念出七句含‘花’字的古詩詞,第一句,‘花’字在第一個字,第二句,‘花’在第二個字,以此類推。”
蘇若瑤卻是出人意料的,臉上綻放一抹燦爛的笑靨,癡癡看著他,享受地一眨那桃花瓣眼,回憶倒流到了五百年前。
“項陽工貿不是全理工嗎?我們曆史係的怎麼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