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兩人,這個男人就如蘇若瑤所稱呼的,是她大姨的長女,也就是她大表姐翟方的丈夫裘元群,他在時利和酒店做采購,雖然不是什麼高職位,但是這個工作撈油水方便,他和翟方就因這工作而賺的盆滿缽滿,生活滋潤著。
而這個女人則是蘇若瑤在大專時的思想政治老師戚元珍,所以現在,蘇若瑤陷入為難的境地。
對麵的兩人知道自己是在偷情被抓,所以都覺得沒臉說話,但這始終要麵對,於是裘元群就抿了一口啤酒,在這冬天裏冷一下他發熱的身體和大腦。
他向蘇若瑤講述他的故事:“若瑤,我以前本來和你戚老師相戀,後來你大表姐翟方出現了。別人都勸我為自己的人生做重要的選擇,我也知道別人的意思,在課堂上是講不出精彩的人生的,於是我娶了你翟方表姐。但是,沒有愛就是沒有愛。”
蘇若瑤也歎口氣,喝了一口溫熱牛奶來暖暖她現在冰涼的身子:“姐夫你現在找到你的真愛了,但是你和我翟方表姐有兩個女兒,他們需要父親,這又怎麼說呢?”
“這就是我為難的地方。若瑤,你還不懂,我喜歡這兩個女兒,但是我對你翟方表姐是沒有愛情的,這樣的婚姻很難受,可我又不希望孩子沒有父親。”裘元群手摸了一下臉,從額頭到下巴,像是洗臉,又像是抹掉他要流出的淚。
蘇若瑤從他的話裏也感到他的為難,但這不能作為出軌的理由,她很正直:“姐夫,一方麵是孩子和沒有愛的妻子,一方麵是你的初戀,你要做什麼選擇呢?如果是男人就不要讓任何女人傷心!”
這話說得輕巧,但對現在的裘元群來說,很困難啊。他沉默了,依舊在徘徊中。
蘇若瑤見他無言,就轉而向她的老師戚元貞:“戚老師,你是思想政治老師,但是在這件事上,你做的完全違背了你的專業。”
戚元珍是個外柔內剛的女子,很鎮定地說:“若瑤,我知道你什麼意思,或許將來會有人用很惡劣很肮髒的話來說我,但是我隻有一句話,情到深處,無出其右,愛情,誰搶到就是誰的,並不是有了那張結婚證就定了一生。”
蘇若瑤訝異地看著自己的老師,半天沒說話,吞下一口水後才問道:“戚老師,你和我姐夫已過了年少輕狂的年齡了,怎麼還會說出這種話呢?”
“說了也做了,還能怎樣?”戚元珍回答,無奈卻也不願放棄。
裘元群對蘇若瑤那原本正當的話有些疑問,他傾斜頭:“若瑤,說句你不喜歡的,你表姐翟方和其他姐妹對你並不好,你現在是在為她說話嗎?”
蘇若瑤略微一笑:“就當是為我翟方表姐的女兒說話吧,我知道,任何人都需要一個完整的家,如果沒有,那會是很不幸的。”
“話是如此,”裘元群這麼說著,手指敲著桌麵,不知該怎麼回答蘇若瑤,因為他確實不在理,但是有件事可以讓他轉移話題,他笑容深了:“若瑤,剛才陪你逛街的是鄭延仲對吧?我是過來人,看樣子他是你男友了,也難怪你那些表姐妹和鄭延仲的相親會告吹,我估計這次蔣安的相親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我和鄭延仲……”蘇若瑤想解釋什麼,但卻也說不出什麼來,話語停在了半空中。
裘元群婉轉笑笑:“若瑤你不用解釋什麼,在外人看來,你是因為你舅舅沒有給你跟鄭延仲相親的機會而懷恨在心,所以接近鄭延仲來擾亂他和你表姐妹的相親。我不知你心裏是怎麼想的,但是別人看到肯定會這麼認為。”
也對,這個姐夫平時在舅舅尹小強的公司裏麵為人做事都很低調,所以鄭延仲根本不認識他,但是鄭延仲的名字在眾表姐妹裏是出了名的,裘元群肯定認識鄭延仲,那麼……蘇若瑤望向了戚元珍,發現她也在莫名的眼神看著自己。
蘇若瑤覺得事情走到了很搞笑的地步,也很不好收場,就問裘元群:“姐夫,你這麼說我和鄭延仲,是在威脅我嗎?我知道,如果你把我和鄭延仲的關係告訴我舅舅和我各位姨母,那他們和我表姐妹非打死我不可。也就是說,我們相互手握對方的把柄。”
戚元珍搖頭,握著蘇若瑤的手:“若瑤,你的手有點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