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心別太低落,你現在這不好著嗎?”程延仲言不由衷地說。
大夫人搖頭:“不說這些了。大娘找你來,就是想讓你替大娘完成一件事。去惜秋園,裏麵有個叫館娃齋的房子,去裏麵看看有什麼,然後回來告訴我。雖然你爹封鎖了惜秋園,但這對你來說並不難,你能完成大娘的遺言嗎?”
“大娘,我去過惜秋園,裏麵確實有一棟房子,我沒有走近,好像不叫館娃齋。大娘,既是爹封鎖了,我進去玩耍已是不對了,你還讓我去偷看,這恐怕不行。”程延仲拒絕了。
大夫人開始上氣不接下氣,說得很嚴厲:“你隻有去了館娃齋一趟,看看裏麵有什麼,再回來告訴我,你才會知道我和你從母子成為敵人的原因!”
“大娘,你別衝動,我聽你的話,現在就去找館娃齋。”程延仲敷衍道。
“別騙我,我知道裏麵有什麼,隻想讓你親眼看到。如果你回來後告訴我的與我所知曉的不符合,那就是沒有完成我的遺言!”大夫人使盡力氣大聲說。
程延仲覺得:是否有貓膩,去看一下。
他就答應了:“大娘,我現在就去,回來後將所看到的告訴你。”
大夫人才點點頭,想:程延仲,等你看到了,也不必回來告訴我了。
程延仲對大夫人疑心重重:不是說見她最後一麵嗎?怎麼叫我去惜秋園後,還要再回來向她報告?到底什麼意思?
雖疑心,但他還是回到至幸堂,莫名地換上了兵士服。
曹如嫣過來一看,頓感不安:“延仲你穿成這樣,是要去哪裏啊?”
“我去船隻上有些事。”程延仲說。
“你以前去調遣船隻,也從未穿過飛魚服,今日是去幹什麼?我也要去。”曹如嫣很急促。
“我去一趟惜秋園,很快回來。如嫣,昨日你說不喜歡就別去了。而且你有孕在身,更不能這樣爬山涉水了。”程延仲勸她:“在家養胎,等我回來。”
曹如嫣要全力阻止他去,發脾氣說:“你想去刻瑤姐姐的名字嗎?我就知道,你心裏隻有她,沒有我!”
曹如嫣將梳妝台上的飾品一掃在地,怒喊:”要麼帶我去,要麼別去!”
這沒能阻止程延仲,倒讓他起了疑心,他一步步逼近曹如嫣:“我是你的枕邊人,你這般撒謊,我怎會看不出來?昨日你在惜秋園見到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讓你這麼阻止我?”
“沒有。我隻知你是去刻瑤姐姐的名字,但現在,我有孩子了,你心裏不能有別的女人,除了生意之外,其它全部時間都要陪著我!”曹如嫣大喊。
蔡禾苗進來了:“大少奶奶,懷上孩子了,可不能這樣動怒,會嚇著孩子的。”
本來還拿捏不定主意的程延仲,越來越覺得奇怪:如嫣在撒謊。我要知道這是為什麼。
他溫柔地扶她坐在床上,對她說:“為了孩子,別動氣了。我很快就回來陪你和孩子。”程延仲摸摸她的肚子,去惜秋園了。
曹如嫣臥倒在床:如果不是有了孩子,我會拖著延仲,不讓他去。可現在,他去了惜秋園,一切將會失控,延仲,瑤姐姐,我,將來會如何?
這時,敏嫣進來了,對曹如嫣說:“大少奶奶,你可否下令讓人事房放奴婢離開程府?”
“敏嫣,這事,你隻須與人事房說一聲便可,為何還要我下令呢?你伺候蘇夫人的時間不短了,是否知道些不該知道的?”曹如嫣歎著氣問。
敏嫣回答得很膽小:“是。”
曹如嫣告訴她:“敏嫣,你這麼害怕,是因你家人都是南安人吧?所以才這麼小心翼翼。你要求得一家平安,必須讓那個阻止你出府的人同意才可,否則,我也保不了你一家。”
敏嫣失望了。
程延仲這時已從他的密道來到惜秋園,先看到“除障池”變成了“捧心池”:是西施捧心的意思嗎?怎麼一天就該名字了?而且還很好聽。
繼續往前走:“沉魚宮”?昨天還是“勘誤宮”。“沉魚”也是指西施吧?
再往前,程延仲覺得不可思議了:昨日的“改過林”變成了“西子林”,西子也就是西施。難道爹和我一樣,對這個“朝為越溪女,暮作吳宮妃”的西施特別向往?我把對西施的向往都寄托在若瑤身上了,不知爹心中的西施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