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孽情也如蜜(2 / 2)

夢中的蘇若瑤蘇醒了,驚奇了:“這麼大的,這麼大的,這麼大的、、、、、、”她說不出來是什麼。

“風車,荷蘭風車。”程迪智告訴她:“我夜晚令人把它安裝在池邊,它就可旋轉,像勺子一樣舀水了。”

“這舀水的聲音真有趣。”蘇若瑤像進入了夢境般:“除了舀水,還可以用來做什麼呢?”

“還可以讓你開心。”程迪智讓她站在一個勺子裏,自己則坐在對麵的勺子裏,隨著風車旋轉,他們也轉起來。

風車隻有四個軸,為了平衡,他們隻能對麵而站。

蘇若瑤揮手問程迪智:“一官,我們在做夢嗎?”

“這是真的。”程迪智說。

蘇若瑤伸出手:“那你牽著我的手,告訴我這不是夢。”

“若瑤,太遠了,牽不到。你玩水吧。”程迪智隨她的開心而開心。

蘇若瑤就站在風車的大勺子中,問:“一官,那些西洋人是如何想到這樣的玩法來解悶的?”

“哪裏是玩,這風車原本是用來碾穀物,榨油的。”程迪智笑她可愛:“不填飽肚子,哪有心思玩啊?”

“一官把程乾帶來玩吧,他不知會有多開心。”蘇若瑤玩瘋了。

程迪智心裏在現實與迷霧之間:“他還小,等他大點。”實則程迪智是無法接受:若瑤,我們始終是不論的關係,怎可讓幼小純潔的程乾看到他母親和爺爺的齷齪?

“一官,我學了些閩南小調,唱一支給你聽,你聽像不像。”蘇若瑤唱了起來,唱得忘了時間,忘了地點,忘了所有時空。

不知什麼時候,蘇若瑤被程迪智從風車上拉下來:“玩太久了,沾水太久不好。下次再來玩吧。你唱得閩南小調已像模像樣了,回去聽我唱一段。”

“那我可好奇了,一官唱歌會是什麼樣子。”蘇若瑤在回館娃齋的路上走在程迪智前麵,哼著小調,還時而舞兩下。程迪智在後麵,高興著她的高興。

蘇若瑤又有了自己的想法:“一官,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你有惋春園,你在那裏有空閑幫我煎藥,教我劃船,踏水。你有惜秋園,在裏麵為我建了館娃齋,西子林,沉魚宮,捧心池,風車。

你還曾帶我遠航,途徑台灣海峽,去金門島。讓我享受到曾經想都不敢想的一切。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你富可敵國的財富上。一官如果你沒有這些,是個農夫,漁民,清官,我們會相愛嗎?

或許,我現在隻是沉浸在你的財富中,而你用你的財富蓄養了我這個寵物。而我們兩,都不懂自己的內心。或許,以後會大難臨頭各自飛?”

程迪智對蘇若瑤的笑還是那般日暖風和:“你問得的確有道理,如果我是窮苦人家,我們會相愛嗎?或許你不會愛我,但我會愛你。你見過誰對一個又香又甜的傻瓜,一愛就是三年?”

蘇若瑤奇怪了:“一官,說錯了吧。從我在浣紗亭求你借錢給我妹妹治病,到如今,才兩年。”

“在那之前,我在浣紗亭,原先叫芝蕙亭的亭子看著浣衣房,看了你一年,所以,我的愛,如你所說,蓄養了你三年。這些,不用財富都可做到。”程迪智說著,希望蘇若瑤能因此而感動。

她卻站著,走不動了,責怪地看著他:“在我去求你借錢之前,你已看了我一年,愛了我一年?是真的嗎?我相信你。可你為何在那一年裏不告訴我,就那樣遠遠地看著,愛著,有意思嗎?”

“看著你洗衣裳,就是一種完美的享受,一眼就足夠我開心一天。”程迪智說出他沉重感人的愛。

“但是卻讓我在不知情下,等了一年,錯過了兩年。這三年,你都讓我白過了。”蘇若瑤跑到沉魚宮前,懊悔自己未能在惋春園看出並接受程迪智的愛。

程迪智走過來,托起她淚盈盈的臉:“可我們等得雲開了。我還有下輩子,你還有一輩子,我們一起還有很多個三年,夠我們共享了。”

“不夠,遠遠不夠。”蘇若瑤踮起腳,與他在夕陽的餘暉下相吻。

回到館娃齋,蘇若瑤嗔怪程迪智:“你叫我傻瓜,我也要給你取個外號。”

“什麼外號啊?若瑤起的外號,我倒是很感興趣。”程迪智與她坐在一起,快臉貼臉了。